仲金撂下狠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继续睡觉去了。
母子三人抱在一起,躲在不打扰仲金的地方,埋头痛哭。
“母亲,儿子已经失去了右臂,您就让儿子自卖自身吧。”
说完这话后,仲金的儿子叔宣低压了声音。
“您带着钱和妹妹早早的逃走,父亲年事已高,追不上您的。”
“不,叔宣,好孩子,母亲不能,不能啊!”
母子俩在一起商量了大半夜也没有找到更好的选择,后半夜,伴随着仲金可以震动山河的呼噜声,叔宣拿着一把好不容易砸出来的石锥进了帐篷里。
看着睡得美滋滋的父亲,叔宣觉得如果没有他,或许日子会过得更好。
手里的石锥狠狠的落下,只是毕竟只有左手,又是个没长成人的小少年,等到仲金疼醒了以后,一把推开他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锥被叔宣死死的拽在自己的手里,然后顺利的从自己的脖子上拔掉。
血像烟花一样喷洒出来,染红了叔宣的脸颊和衣服,还有床周围的地面。
“你,嗬嗬,你!”
“啊!去死吧!”
叔宣看着捂着脖子在自己面前苟延残喘的父亲,鼓起勇气拿着石锥疯狂的朝他刺了过去。
仲金失血过多本就没有太多的反抗之力,再加上石锥疯狂的刺到他的身上,更是毫不留情,所以没一会儿就死了。
听到声音的母亲陶萘抱着小女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浑身是血的丈夫和儿子,儿子的手里还死死的握着一个石锥。
“天呐!
叔宣,你都做了什么?
他可是你的父亲啊!”
“可他也是想要卖掉和杀了我的人,跪求自保有什么错呢?
明日我自卖自身,不论所得赢钱多少,母亲都可以带着妹妹离开;
当然,如果母亲也觉得妹妹是个拖累,可以把她给我,我抱着妹妹一起买自卖自身。”
叔宣看着在为不争气父亲痛哭却不肯回答他的母亲,心里有些失望。
少年人觉得自己这一刻看清楚了自己在母亲心中的分量,便将手中的石锥一把丢到母亲的身前。
“母亲,若是您觉得难过,不如拿起石锥,替父亲报仇吧!”
“你说什么?”
陶萘被自己儿子的话吓到,手里怀中抱着女儿的手越发收紧,难以置信的望着叔宣。
“你要当娘的,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母亲方才的眼神不是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想法吗?
儿子连武器都替您找好了,你若是没有这个想法,又怎么会两眼盯着武器呢?
儿子不后悔杀了想要卖掉自己、杀掉自己的父亲,母亲若是不动手,天亮以后儿子自己去自首;
母亲放心,残废的儿子和自大的丈夫一次性全部解决了,您可以带着女儿或者您可以卖掉女儿,继续好好的生活下去了。”
叔宣看着在母亲听完了自己的话以后眼中的释然,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真相,随后扬长而去,竟然连重仲金的尸体都不打算给他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