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见令狐冲竟然再次放过田伯光,顿时怒不可揭,没想到令狐冲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当真是恨铁不成钢!
转头一看,岳不群还在一脸淡然的稳坐钓鱼台,顿时就纳闷了。
令狐冲可是掌门亲传弟子,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代的华山派掌门,怎么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意思呢?!
看宁中则看着自己的眼光有些不善,岳不群连忙道:“师妹,战斗还没结束呢,先不急着下定论。”
却是场上的战斗即将再次打响,只是岳不群和宁中则却已经没有什么看的欲望。
只是想着,等二人战斗结束后,势必不能让田伯光这个淫贼活着离开华山。
田伯光闭目调息片刻后,突然间一声大吼,舞刀抢攻,一口钢刀直上直下,势道威猛之极。
这一次他看准了方位,背心向山,心想纵然再被你逼得倒退,也不会退到悬崖边上,说什么也要决一死战。
令狐冲此刻对于单刀刀招的种种变化,已尽数了然于胸,独孤九剑破刀式使起来,也越发顺畅。
待他钢刀砍至,侧身向右,长剑便向他左肩削去。
田伯光回刀相格,令狐冲的长剑早已收回,转而刺向他左腰。
田伯光左臂与左腰相去不到一尺,但这一回刀,守中带攻,含有反击之意,力道甚劲,钢刀直荡了出去,急切间已不及收刀护腰,只得向右让了半步。
令狐冲长剑起处,刺向他左颊,田伯光举刀挡架,令狐冲的剑尖却忽地指向他左腿。
田伯光无法再挡,再向右踏出一步。
令狐冲一剑连着一剑,尽是攻他左侧,逼得他一步又一步地向右退让,十余步一跨,已将他逼向右边山道尽头。
该处一块大石凸出来,占据了半边山道,田伯光背心靠住大石,舞起几个刀花,再也不理令狐冲长剑如何攻来。
耳中只听得嗤嗤声响,左手衣袖、左边衣衫、左足裤管已被长剑接连划中了六剑。
这六剑均是只破衣衫,不伤皮肉,但田伯光心中雪亮,其实每一剑都能让自己断臂折足,开膛破肚。
到了这个地步,田伯光只觉万念俱灰,哇的一声,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遥想数日之前,令狐冲还被他田伯光轻松打成重伤,如今却彻底翻转过来,他竟被令狐冲接连三次逼到了生死边缘。
短短数日时间,攻守之势易矣!
田伯光只觉造化弄人,天意如此,为之奈何!
令狐冲见数日前武功还远胜于己的田伯光,此刻生杀之权竟操于自己之手。
而且此番取胜颇为容易,战后竟仍有余力,脸上虽不动声色,心下却早已大喜若狂。
见到田伯光大败之后口喷鲜血,不由得歉疚之情油然而生,言道:“田兄,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如此?小弟不也曾折在你手下多次?”
田伯光抛下单刀,摇头道:“你之剑术,当世怕也少有,田某永远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了。如今命悬你手,要杀要剐,便痛快点吧。”
令狐冲替他拾起单刀,双手递过,说道:“田兄缪赞,小弟不过是侥幸得胜,不过倒是想请田兄答应一件事。”
田伯光不接单刀,惨然道:“田某命都在你手中,你便说吧。”
令狐冲道:“田兄之前所行之事,却是害良家女子多矣,希望田兄下山后,万万不可再像之前那般行事,在下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