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师父师娘恰好今日下山,却是还没回来。自己和众师弟加起来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至于封不平、成不忧两位师叔,还有风清扬太师叔,他今日却是一直没有见到,想求救都不知该去何处。
为了避免祸及众师弟,令狐冲当即便摆脱众人,主动向田伯光迎了上去。
片刻之间,两人已然在山道之上相遇,只是令狐冲脚步不停,只是示意田伯光跟在后面。
很快,便到了一凉亭处,田伯光大声道:“令狐兄,故人来访,为何引我至此啊,莫不是有什么埋伏?”
令狐冲心想:“若真有埋伏就好了,可惜师父、师娘正下山追杀你,师叔和太师叔又不知身在何处。”
表面上,令狐冲却是当即笑道:“田兄远道过访,当真意想不到。”
只见田伯光放下担子,从中各取出一只大坛子,笑道:“听说令狐兄在思过崖上坐牢,嘴里一定淡出鸟来,小弟便在长安谪仙酒楼取得两坛百年陈酒,来和令狐兄喝个痛快。”
“却是没想到,我上了思过崖,却没有发现令狐兄。只得又转道到了这里,没曾想刚好遇见令狐兄,倒也是刚好。”
令狐冲见两只酒坛上,果然贴着“谪仙酒楼”的招牌,而且看着十分陈旧,忍不住一喜,笑道:“田兄能将这两大坛酒挑上华山,这份人情可大得很啦!来来来,咱们便来喝酒。”
田伯光也不多言,将坛上的泥封开了,一阵酒香透出来,醇美绝伦。
两人一人干了一碗酒,皆是忍不住大赞真乃好酒!
聊了一通后,田伯光哈哈大笑,直言道:“我从长安挑了两大坛美酒,先到陕北做了两件案子,又到陕东做了两件案子,这才上华山来。”
令狐冲心中一惊,略一凝思,便已明白,原来田伯光不断犯案,故意引开他师父、师娘,为的就是见他,使的却是调虎离山之计。
当下也不遮掩,径直问道:“田兄如此不嫌烦劳,不知有何见教?”
此时见到田伯光如此处心积虑,令狐冲真不知他到底图谋自己什么?
不禁又想起师父所言“不结交匪类”,难免有些动摇起来,自己和田伯光这个淫贼称兄道弟,到底是否合适?
若是旁人,他似乎并不在乎,但一想到,若是自己相识之人,被田伯光这个淫贼欺负,一股恨意和杀意便突的冒了出来!
想了想,令狐冲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突然起身,砰砰两声,直接将两大坛酒都踢入了深谷。
令狐冲冷声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田伯光,你作恶多端,滥伤无辜,武林之中,人人切齿。”
“令狐冲敬你落落大方,不算是卑鄙之徒,才跟你喝了几碗酒。但见面之谊,至此而尽。”
随后,令狐冲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叫道:“田伯光,在下今日再来领教你的快刀。”
田伯光却不拔刀,摇头微笑,说道:“令狐兄,贵派剑术是极高的,只是你年纪还轻,火候未到,此刻要动刀动剑,毕竟还不是田某的对手。”
令狐冲摇了摇头,不禁冷笑道:“此言缪矣,田伯光,你可知道,什么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若是之前,也许令狐冲十年之内都杀不了田兄。但是现在嘛,嘿嘿,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