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连荣冷笑道:“只因在下是客,岳夫人才不能得罪,倘若这里不是华山,岳夫人便要挥剑斩我的人头了,是也不是?”
岳夫人道:“这却不敢,我华山派怎敢来理会贵派门户之事?贵派中人和魔教勾结,自有嵩山派左盟主清理,不用我华山派插手。”
衡山派刘正风和魔教长老曲洋,双双死于衡山城外,江湖皆知乃是嵩山派所杀。
她故意提及此事,一来揭衡山派的伤疤,二来讥刺这姓鲁老者不念本门师兄弟被杀之仇,反和嵩山派的人物同来跟自己夫妇为难。
鲁连荣顿时脸色大变,厉声道:“古往今来,哪一派中没有不肖弟子?我们今日来到华山,正是为了主持公道,相助封不平清理门户中的奸邪之辈。”
岳夫人手按剑柄,森然道:“谁是奸邪之辈?拙夫岳不群外号人称‘君子剑’,阁下的外号叫什么?”
鲁连荣脸上一红,对着岳夫人怒目而视,却不答话。
他虽是衡山派中的第一代人物,在江湖上却无多大名气。
虽有个外号叫作“金眼雕”,却因多嘴多舌,惹人讨厌,被人在背后叫做“金眼乌鸦”。
这不雅的外号虽然没人敢当面相称,但日子久了,总会传入他耳中。
宁中则问他外号,他自然明白,指的绝不会是“金眼雕”,而是“金眼乌鸦”。
只听得鲁连荣大声道:“哼,什么‘君子剑’?‘君子’二字之上,只怕得再加上一个‘伪’字吧。”
“区区一个瞎眼乌鸦,也敢来我华山派撒野,给我滚下去!”
岳不群听这家伙竟然如此说话,也不惯着他,直接怒斥到。
随后,更是不再隐藏自身气息,眼睛一睁,后天一流境界,近八十年的精纯内力。
还有已经凝聚出来的剑势,顿时喷涌而出,向着鲁连荣压迫而去。
虽然只是一放即收,却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厅上陆柏和封不平等人,原本脸上露出的微笑,瞬间僵住。
他们哪怕只是受到些波及,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恍惚间,他们竟似看见了一座险峻壮丽的华山。
而正面承受这股气势压迫的鲁连荣,更是吓得肝胆俱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顿时燥得面红耳赤。
鲁连荣怒不可遏,正欲嘶声怒喝,还不等他发作,便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危机。
抬眼望去,岳不群正眼神幽幽地看着他,那眼中似有一汪深潭,衬托得岳不群整个人更加深不可测。
虽然岳不群什么都没说,鲁连荣却感觉哪怕自己多说一句话,可能就会迎来雷霆一击。
随即想起刚刚岳不群的可怕之处,自己竟连他一放即收的气势都承受不住,连一旁的陆柏、封不平等人也是面露异样。
这才及时收回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只是整张脸憋得更红了几分。
当即连狠话都不敢放,脚下一点,一跃便出了正气堂,头也不回的急冲下山。
余下众人互相对视之下,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