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师兄弟本来应该亲如骨肉的啊!结果你杀我,我杀你,变得惨酷不堪。今日回思当年华山上人人自危的情景,兀自心有余悸。”
风清扬冷冷道:“不管怎么说,还是气宗使了诈,最后胜利的也是你们气宗!”
若不是气宗之人使诈,诓骗他去了江南,他又怎会……
哪怕现在想起此事,他心中还是无法平静。
岳不群苦笑道:“当年之事,我这个晚辈着实不好评价。但结果显而易见,气宗只有我和师妹两人撑起整个华山派,剑宗也只剩下三两个传人了吧?”
听见岳不群一直在絮絮叨叨,反复提起他不愿回想的往事,风清扬颇有些不耐:“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岳不群脸色一正:“师叔,华山派因剑气之争,已式微到如此地步,有些东西真的该放下了!”
若不是敬风清扬是前辈,再加上华山派也需要这么一个高手,岳不群真不想伺候下去了。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果然不假,脾气太古怪了点,根本就不等人把话说完。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岳不群还是按耐下了心中的急躁,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若不是华山派只剩下我和师妹两人,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来做华山掌门。要知道我也只是中人之姿而已,当年更是被一位师叔一剑砍在胸口,险些丧命。”
风清扬听了久久无言,令狐冲在一旁听着,更是大为震撼。
难怪师父一直强调以炼气为主,不让走入歧路,原来还有这般根源。
当然,岳不群可不会告诉他们,易筋锻骨篇修炼圆满后,这道致命伤疤已几不可见。
风清扬冷冷道:“你是在跟我说你的不易吗?”
只是语气明显有些缓和,不再那么生硬、冰冷。
岳不群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师叔,我也是剑气之争的受害者。当然,我作为气宗唯二的传人,这些年也跟弟子们一直强调,练气方为本门之根本。”
“即便到了现在,我依旧是这么认为。本门功夫以气为体,以剑为用;气是主,剑为从;气是纲,剑是目。练气倘若不成,剑术再强,总归无用。”
岳不群道:“但最近方才醒悟过来,若我只是我自己,如此行事当然没有问题。但我毕竟是华山派掌门,岂可如此行事。”
这句话虽然有点绕,但风清扬和令狐冲还是听懂了,只是两人表现却是全然不同。
不管二人如何,岳不群自顾自继续说道:“练气也好,练剑也罢,只要恪守己心,凭借个人爱好、天赋和需求,自行选择即可。这一点,华山派上下皆知,自然也瞒不过师叔慧眼。”
“单说我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如今我紫霞神功圆满,华山剑法和养吾剑法也修炼圆满,已经无所谓剑气谁为主次的问题。”
岳不群接着话题一转,“师叔如今不也是内功、剑术皆已臻至化境,难道还有主次之分吗?”
本来吧,风清扬听到岳不群在那自我吹嘘还有点不爽,但夸到他自己身上时,却不禁有点飘飘然。
岳不群作为气宗唯二传人之一,华山派当代掌门,双重身份叠加之下,夸人的效果自是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