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和月华还在三楼担忧,听到楼下巨大的动静。
搞不清状况,只知道这群人惊慌失措。
他们从窗户往楼下一看,外面并没有那些阴兵。
这就是他们判断的第二种可能,这里有更危险的东西。
还没来得及多想,嘈杂的脚步声往楼上而来。
他们迅速把长桌挪过来,顶住房间门,两人分别躲到窗户两边窗帘之后。
脚步声快速接近。
“嘭!”
房门被一脚踹开,连同长桌都被推到房间中央。
两个人喘着粗气进来后又把门关上。
“呼哧,呼哧,”
……
他们背靠着房间门坐下来。
“呼——”
“余老头,我们能活着出去吗?”
这声音陈礼和月华很熟悉,就是那个卖给他们符箓的络腮胡男人,张士贤。
余老头深吸一口气,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我是给镇魔卫收拾战场的,又不是镇魔卫。你是七品武者,机会最大。”
张士贤堆起笑脸,“听说冥界的人死的就剩下最后几个,就可以出去冥界了,有这事吗?”
“确实是这样,只剩下三四个人,不到半个时辰冥界就会退去。”
“我估计我们两个就是是最后的活人了,马上他们都死了是不是我们就能回去了。”张士贤邪魅一笑道。
没有回答张士贤,余老头想起正事。
“我拿明目药水换你二级辟邪符,怎么样?”
“什么明目药水?”张士贤一脸好奇。
“呵呵,你跟锦衣卫混了这么久,连明目药水都不知道?”
“别卖关子,快说!”张士贤不耐。
余老头对他这般态度并不计较,两人在暗市认识好几年了。
“你刚才没注意到,只有常大人能看见鬼物吗?那就是因为他用了明目药水。”
“噗!”
一把短刃从余老头前胸插入,张士贤面目扭曲,用力转动匕首。
“剩下最后一个人,就等一炷香就能回去了,你还想隐瞒。”
余老头口吐血沫,嘴上咕咕哝哝,说不出话,身体抽搐一下,不动了。
余老头脑海里浮现了名叫石头的孤儿,他卧床不起,石头百般照顾,万般孝顺,还替他操办后事,意识混乱、渐渐模糊。
房间里发生的事,陈礼在窗帘后感知的一清二楚。
月华从声音也判断出二人的行为。
她屏气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才八品武者,张士贤可是七品武者。
要是张士贤发现这里还有活人,那结果不用想了。
“出来!”张士贤大喊一声。
月华知道,七品武者感知很敏锐,这么近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心跳。
她不再隐藏了,握紧弯刀,从窗帘后走出来。
陈礼从另一侧的窗帘后走出,他推测着张士贤从进来就知道他们两个在里面,故意假装不知道。
因为这房间里面要是没人,房门怎么会被顶着?
他本来想用飞刀法器直接干掉张士贤,然而,窗帘后和门口隔着一套红木床榻,张士贤是坐在地上的,没有飞刀投掷角度。
张士贤一看这二人,嘿嘿一笑,一副我早知道你们在这里了的样子。
但三人要是在这里大战,很快就会把门外那些怨鬼吸引进来,最多就是像对付余老头那样。
他脸上还带着笑,突然爆发,双腿蹬地,纵身翻滚后来到陈礼身后,一只胳膊从背后勒住陈礼脖子,一只手把短刃架在陈礼脖子上。
露出一副凶恶表情,对着月华道:“把刀放下。”
这一系列动作实在太快,月华都没反应过来,事情就成这样了。
她心里清楚,放不放下刀,张士贤都不会放过她,放下刀死的更快些罢了。
她看看陈礼,难以抉择。
陈礼刚才确实没反应过来,不是不够谨慎。他一出来有意绕过床榻的遮挡,就准备激发飞刀。
但这就是七步之内,武者更快。
而且他还是常人体质,身体反应确实要比慢武者许多,此刻他额角青筋凸起,心脏狂跳。
这张士贤可真敢随时下手的,他的小命就在张士贤的一念之间。
拖下去就更危险了。
他需要一个时机,张士贤分神的一个瞬间。
张士贤看到月华还没把刀放下,他架在陈礼脖子上的短刃用了点力。
陈礼脖子上的鲜血马上流出来,顺着刀刃滴在地上。
陈礼心脏随张士贤的用力漏跳了一拍,这狠人,随时可能下手。
月华也明白这点。“等等,我这里有黄金,我把刀放下,你不要伤害他。”
她知道就算没有人质,还不算上门外的怨鬼,她也绝对不是张士贤的对手。
戚月华回不去了,戚家也完了,她自己绝对没机会了。
但是她要给先生争取一点时间,放下弯刀给先生争取几个呼吸的活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