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还有很多疑问,现在除了这少女就没人和他交流,必须抓住每一次机会,获得更多信息。
不等月梅回应,他把腿挪下床,坐在床沿上。
“什么是怨鬼?”
月梅那眼睛瞬间张大几分,小嘴微张,好像听到这个词都很怕的样。
“游魂,怨鬼,恶鬼就是鬼,人死了变成的鬼,吸食活人阳气,尤其喜欢找身体孱弱的人。”
说完她眼睛还偷瞄了陈礼身体一下。
陈礼不在意这点小事,急切追问:“那怎么对付这些鬼东西?”
月梅用怀疑的眼光扫视陈礼,声音清脆。
“一般人没办法对付的,看都看不见;武者可以加持真气杀死鬼物;天选者可以用法术对付。”
“那月梅,你是武者吗?”
“我会武功,还没入品,不算武者,不过我才13岁,以后会是武者的。”
“那家里谁是有真气的武者?”
月梅秀眉微微下垂,嘴角下弯。
“爹,大哥,二哥都是,但他们都回不来了。现在就只有大姐是八品武者,但她看不见那些鬼东西。”
陈礼现在可不关心她家的事,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安危。
他焦急的问:“那家里有没有符箓、法器之类的克制鬼?”
“有的,有的,可是那些都是天选者才能用的东西。”
陈礼吐槽,这是笨还是幼稚,就不能把话说完一点。
他没好气的道:“家里有没有法器、符箓?”
月梅的小手不自觉的攥紧手里筷子,眼神惊慌。
“大姐那里有一把匕首,算是法器,可以对付鬼物。”
陈礼盯着月梅的眼睛,以毋庸置疑的口气道。“你去告诉大姐,把这匕首给我,我就配合她。”
月梅慌乱的躲开他的视线,听他说完,踌躇片刻,跑开了。
陈礼走到梳妆台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苍白如纸,秀气年轻的脸。身体瘦高,身上没有外伤,一袭破旧的长衫。
他也没内伤,除了眩晕和浑身阴冷外,没其他毛病。
因此笃定原主就是死在鬼物手里,而不是被月梅一个手刀打死的。
至于为什么这家里会有鬼,他还搞不清,也没时间去搞清楚了。他必须在晚上前找到对付鬼的办法。
慢慢走到房间门口,站在斜射进房间的阳光里,身上顿时传来一阵温暖舒爽。
陈礼搬来一张凳子,就坐在阳光下,舒服的面向着朝阳,浑身的阴冷慢慢散去,他又陷入沉思中……
结合他对原主的部分记忆,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陈秀才饿晕在路上,被月梅的大姐捡回来,正好戚家得到消息男丁全死在外面,于是打算把他强留下来当男丁,也就是赘婿。
然后,按照月梅的说法,陈秀才发疯了,被她一个手刀打在后脖颈。
陈秀才死了,陈礼穿越而来代替陈秀才。
那么,从陈秀才被月梅打了一个手刀,到陈秀才死亡,这期间发生了什么?这才是关键。
“嗒…嗒…”
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接近,打断陈礼的思绪。
一袭青蓝色的绸缎长裙,腰间束着柔韧的绸带的女子,正步伐沉稳地朝他走来。
看来这位就是大小姐了。陈礼随之坐正了些,显得略有精神的样子。
大小姐行走时,裙摆轻轻拂动,秀发束于脑后,以一根玉簪固定,透出一股不张扬的华丽。
在陈礼三步外站定,她凝视了陈礼片刻。
她才用清冷语气道:“我叫戚月华,月梅说你想要我的匕首法器?”
陈礼认为这就是在谈判了,想要得到,那就必须付出。而他的条件已经告诉给月梅了,这大小姐应该知道的,她还这么问,说明她想要更多。
可他除了自身外一无所有。
为了把自身卖个好价,陈礼打算反客为主,强硬一些。
“戚大小姐,你直接说吧,把我强留下,你想怎样?”
戚月华微微一愣,柳眉微微挑起。
她语气坚定,一字一句的道:“你做我赘婿,家里的事情都听我安排,你也要听我安排。”
通过陈秀才的记忆,陈礼知道这里是理学盛行的大魏王朝。赘婿对男子而言是奇耻大辱,特别是读书人,以后会被人看不起的。
但他现在是陈礼,在他看来,不说眼下自身的危险,就这条件也比饿死街头好太多了,还能暂时吃软饭。
而且这大小姐长相很不错,年纪和他差不多,就算从了她也不算吃亏。
但陈礼没立刻答应,既然这是谈判,他想要讨价还价。还想知道这饭票是长期的还是临时的?
他斟酌着问:“我们这婚姻是真的,还是假的?”
戚月华赞许点点头,冷然道:“暂时是假的!”
这什么意思?陈礼觉得古人说话就是云里雾里的,这么严肃的问题,就不能讲清楚点,这是说以后会是真的,还是一直是假的?
他再仔细一思索,在大魏,名节可是比天大,没哪个女子会用自己的名节和人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