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臣本就身体不好,做晚辈怎么也不该如此顶嘴……
季昌宁突然看向某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和自责。
——
裴府——
“哥哥,你怎么确定父皇会来?”
季祈永睡眼惺忪,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意。
正值半夜,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季祈永被时序政扯着,从秋庭桉的床上拉了下来。
就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小木偶,迷迷糊糊地披着衣裳,站在那儿。
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睛下方。
即便如此,还是被无情地拖着,一路上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感觉随时都会再次睡过去。
“就他那个爱担心的性子,我和阿兄这些天没出现,他指不定已经担心成什么样了。”
时序政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看,这个图纸能做出来么?”
时序政说着,将一张图纸在季祈永眼前展开。
图案复杂无比,各种线条纵横交错,还有密密麻麻的标注,看得人眼花缭乱。
季祈永看着如此复杂的模样,心中暗暗叫苦。
他忍不住在心里哀叹,这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东西啊……
“能……吧……”有气无力……
能做,但不想做……
“乖永儿,醒醒——快清醒——”
时序政见季祈永那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伸手像在摇动一棵树似的,生生把可怜的孩子给摇醒了。
“父皇寿辰,满朝文武都会参加,那天父皇根本走不开,他怎么来啊……”
季祈永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满脸无奈。
“这你就甭管了,你快做——”
“……”
季祈永欲哭无泪,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任凭时序政摆布。
别说一个小小的模型,季昌宁贵为天子,九五之尊,什么珍品没见过,他真的会喜欢这个?
而且……寿辰那日,满朝文武都在,哥哥还能给父皇打昏了,绑过来么……
但要说能让父皇有片刻欢愉……
季祈永眨眨眼望向天空,有些感慨:
“哥哥,父皇生辰……翁翁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