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这小子带着小伙伴玩什么跳房子,把村长门前的铺地花砖划出印子,刚被村长崔升泰数落了一顿。这才没几日,又惹出篓子。
平日里,周洪对崔安以放养为主,也不知他跑去了哪里,问了村中几个人,说他上午和群孩子玩丢沙包,下午就都没瞧见过了。
快晚饭时,崔安自己溜达着回到村东头家中。
面对责问,崔安还挺委屈:那囊袋不是自己偷拿的啊,是崔升泰的小孙子崔韦弄来的,玩了一阵子又被崔韦带回了家,和他没什么关系啊。
周洪:“你也别委屈,这还不是你撺掇那些孩子玩的?你怎么总能搞出这么多淘气花样?”
崔安:“我梦见的啊,梦里边王家齐就是这么玩的。”
周洪一听,又是那撞上身的大仙捣乱,不敢再拖,饭也没顾上吃,带着崔安就去找村医李灵,让她给瞧瞧这孩子到底咋了。
崔安觉得老周叔大惊小怪,不就是做梦么?他问了村里别的小朋友,大家都做过梦,老周叔这是着的啥急?
李灵是去年才回到竹坞村居住。她和丈夫崔穆常年在亳州做药材生意。
崔穆算起来是村长崔升泰的远房侄子,去年不幸去世,李灵和不满5岁的女儿失去依靠,这才返回村中,靠着家传的医术,在村里行医卖药。
在李灵家院中,周洪着急忙慌地在说崔安可能被鬼附了身,要不就是撞上了大仙,那大仙还有个名字,叫王家奇。
“周大哥别慌,我先给崔安把把脉。”李灵温柔劝了一句,挽起崔安的袖口,专心诊断。
“周叔叔吃梨。”李灵的女儿素素递上一盘水果,周洪连夸小姑娘可真懂事。小姑娘好奇地盯着身旁的崔安,又脆生生地问:“崔安哥哥,你胳膊怎么啦?”
李灵低头一看,崔安手臂处现出几道血痕,细一查看,胸前腿上也有不少红印子,竟像是被棍子打伤的。
李灵凤眼一瞪,责备道:“老周,你怎么能这么打孩子?”
周洪被唬了一跳,忙让崔安解释,好证明清白。
崔安憋红小脸,扭捏半天,说是自己偷偷练习棍法,误伤的。
李灵这才放过周洪。
从脉象看,崔安有一些气滞血瘀,李灵抓了些血府逐瘀汤的药,包给周洪,还让崔安没事了可以过来,她给推拿推拿便好。
至于周洪说的鬼上身,李灵只当他胡说八道,没有理会。
晚饭时,周洪边给崔安夹菜,边盘问崔安为何自己练棍。
“叔,我想学本领,我要杀朱温给爹娘报仇!”崔安仰起小脸,一脸坚定,“叔,你能教我武功么?”
周洪夹菜的手呆在半空,没想到崔安每日里嘻哈玩闹,内心却藏着报仇的志向,即便知道他的仇人是刚登基的皇帝朱温。
周洪叹了口气。曾经,他也对自己的武功很自负,可那晚之后......
周洪看了眼还没恢复的右手,哎,自己这点本事,够拿来找朱温、李振报仇么?
“老周叔,我爹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您告诉我好么?”崔安有些激动,眼圈已经泛红。
“叔,我已经大了,您就别瞒着我了。”
“哎,好吧。我也没想瞒着你,只是希望你快快乐乐地长大就好。既然你知道了大概,那我慢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