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还是被冻醒了一次,钟文还是低估了山间的温度。
好不容易到天亮,蚊子退走了,温度回升了,邪祟如果有的话,也退散了,自己却又被生物钟叫醒,睡不着了。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一阵子,听到屋子外面有摩托车的声音。
“嗯,谁啊,跑来这里?”
钟文从床边拿起一根棍子,这是他昨晚做来防身用的,走出去。
在屋子旁的荔枝树下停着两辆摩托,下来三个小年轻。他们也没想到屋子里居然有人,顶着一脸的蚊子包,拎着根棍子站在路口,倒是把他们也吓了一跳。
“谁?”
“这话该我问,你们谁啊?”
“我们是这村子里的……你是钟文?”三人中的一个流里流气的小伙端详半天后,迟疑的问道。
“我是钟文,你是谁?”
“哦哦,钟哥,你好!你怎么跑回这里了……我叫周鸿超,就前面那屋子的,小时候,你还给过我糖吃!”
“哦哦,你好。”
钟文从小学到高中,读的都是寄宿学校,每两个礼拜放一次假,就跟昨天那的士司机一样,每次自己搭摩的回陈草谷,司机都只愿意开到官埠村的最后一户人家那里。这个叫周鸿超的应该就是那户人家的儿子,自己经常在那里下车,所以他认得钟文也不奇怪了。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呃……钟哥,是这样的,我们几个闲着无聊,想着过来钓钓鱼,没想到打扰到你了……”
三个小伙还是有些不安的,虽说这个鱼塘已经丢荒两年了,但毕竟是钟家的产业,平常没被撞上也就罢了,现在被看到,还是害怕被骂的。
“哦,这样啊,那你们去玩吧。”钟文看着这几个毛头小子忐忑的样子,懒得计较,本就是个野鱼塘了,爱钓就钓呗。
“谢谢钟哥,谢谢钟哥,我一会钓条大的送给钟哥!”
“行,说话算话!”
钟文不再搭理他们,进入厨房,翻找一圈,想找个完整的锅煮点开水,都硬是找不到,只好把昨天装水搞卫生的钢盆,拿出来盛水。还好饮用水是接的后山的山泉,还能使用,否则更惨了。
两块废砖垒起一个小灶台,从外面的野地里随便捡一轮,就收获了一大堆柴火。
钟文偶尔会抽根烟,所以带着打火机,费劲巴拉的总算生起了火,把钟文折腾的灰头土脸的。即便是以前在陈草谷居住的时候,钟文也没怎么生火做过饭。那时候有大量的猪粪发酵,用的都是沼气。
好不容易把水煮开,等水半凉了,钟文赶紧秃噜噜喝几大口。从昨晚到现在,才第一次喝水,可把钟文渴得够呛。
不行,这地方没法待!住宾馆就住宾馆吧,该花的钱还是得花,必须得离开这里,这又渴又饿、还得挨冻、蚊叮虫咬、担惊受怕的破地方,实在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