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这个,五妹妹,你难道对我连一点儿情义都没有吗?”
这应是她此生以来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晏哥哥,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能对你有什么情义呢?你是别人的夫君,又不是我的。我若是对你有了情义,算什么?”
“你怨我是应该的,谁叫我负了你呢?”
“过去的事了,不必再提,只希望宴哥哥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再来找我。”
“可我想见你。”
“晚了,你想见我,为何不早来呢?现在成了亲了,我可不想背负勾引有妇之夫的骂名。”
“你可知道我心里的苦?不是我不想来,而是······”
那日,叔父来家里报信,说是朝廷为父亲平反,准许他入太医院供职。这是天大的喜事,他母女二人再也不用在乡下过苦日子了。临行前,叔父提了林家为女招婿一事,母亲回绝了。他已定了花家,乍一起复,便要抛却这门亲事,实为不义。
可不知怎么,他却突然生病了。
他自认自己的医术不如父亲、母亲,却也是受他们的教导。这病来的太蹊跷,病症又像极了中毒,他心里清楚,嘴上不敢说罢了。
不久后,他的病情稍缓,母亲便与叔父匆匆带他来京。
解毒的汤药喝下去,他很快痊愈。叔父带他拜访林府,为进入太医院做准备。而后,进入太医院,初来乍到,许许多多的琐事羁绊着他,他很想回乡下去,与日思夜想的人儿见个面。可突然有一日,母亲告诉他,花家的亲事已退,已为他聘了林院正的长女。
他反抗过,大吵大闹过,母亲让他跪在父亲的灵牌前面,质问他,是要前程还是爱情?
他犹豫了!
纳采、问名、纳吉、纳证、请期、亲迎,六礼中但凡用得着他的地方,他全程配合,只是人同木偶,任由支配罢了。
娶亲那日,看着满目的红色,人人脸上洋溢着的喜悦;看着红帐下的新娘、和新娘子红艳艳娇羞的面庞,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我实是身不由己,只求五妹妹别再对我这般冷漠。”
“嗯,”花百娆点头,“宴哥哥一片痴情,我很感动。可那又能怎样呢?你已经有了妻子,再与我牵扯不清,是害了我,你若真为我好,就断了吧。”
“断了?”他竟苦笑起来,“我的心在你身上呢,哪儿能说断就断的?”
怨她喽?怨她没把心还给人家。
“直说吧,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做妾?”
那日他老婆找她,把话都已经说明白了,此番许宴敢再提,她定会揍他。
“我怎舍得委屈你。”
花百娆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这还差不多,不枉当初的一片真情。但又听他道,“倘若五妹妹愿意,我无论如何也要娶你做平妻。”
呵!胃口不小,还想要俩老婆!“滚!”
懒得再废话,直接上拳头得了。
瘦弱如许宴,轻松被她推翻在地,行云流水的翻身上驴,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