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前几人的震荡,白裙女生那边平淡的多。
“你后悔养宠物吗?”
“后悔。”
白裙女生有种养什么死什么的奇妙体质,后五分钟的“判决”环节不过是被猫猫狗狗撵着跑,被小乌龟用脑袋顶,最过分的是仙人球竟然都来凑热闹。
天地良心,仙人球之死她当真不是真凶!
每天她浇一次水,兄长浇一次水,老爷子浇一次水,仙人球不淹死才怪!
轮到第一轮最后一人,在三人的注视下,玩偶紧张得有种抹汗的冲动。
这要她怎么搞?
大佬的记忆它不敢动啊!
许悠本人也好奇自己不敢面对的到底是什么,当即投去一眼,表示没有问题。
玩偶硬着头皮感应一番,精神力差点触碰到某个禁区,好险没顺嘴问出“你是怎么死的”这个大雷,不敢多看,它找了团后果无足轻重的提问:
“你记忆里第一次被强烈排斥是因为什么?”
“救了只猫。”
思绪飘到七八年前,那时许悠还只是在同龄人中存在感不高,一切相安无事。
某天倏地撞见一群小孩儿欺负一只脏兮兮的小猫,一气之下将水泼到了他们身上。
家里大人是不让小孩儿烧水的,领头的小孩儿没什么常识,水还没沸就急吼吼倒在盆子里霍霍猫妈妈刚下的猫崽。
许悠不傻,那喷水热气都没有,泼在小孩儿身上当然没有负罪该,谁知道那群小孩儿颠倒黑白说她往他们身上浇开水。
亲历者认为她多管闲事,旁观者觉得她本性极恶,原就没什么朋友的许悠彻底被小朋友们孤立。
小时候嘛,总是渴望友谊渴望爱的,对那时小小的她而言称得上大事,难过了好一段时间。
那时她的变态已经生出了苗头,望着别人欢声笑语打打闹闹,想将他们的嘴撕裂看看他们还能不能笑出来的想法常常浮现脑海。
“你们说,他们凭什么?”
小小的许悠蹲在猫妈妈的小窝旁边,一下下抚摸着曾经救过的那只小黑猫。
猫妈妈正认真地给最爱的三花崽崽舔毛,对眼前的两脚兽幼崽并不设防。
猫猫狗狗对幼崽的关爱远比人类想的大的多,人类主要是道德约束,小动物们却是更趋向于一种原始的本能,“狼孩”便是很好的例子。更何况眼前这只两脚兽幼崽还时不时给它提供一些食物。
眼下,两脚兽幼崽又在碎碎念了。
“凭什么他们就有人喜欢?凭什么他们的爸爸妈妈就能对他们那么好?老师明明说过所有人都会有人喜欢的……”
女孩儿嘴一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往下落。
“他们说我不可爱,说我不听话,说我没有其他人讨喜,可我明明很听话的,为什么我不哭他们就觉得我不委屈?为什么我不狡辩他们就说我不讨喜……”
十五岁的许悠上帝视角旁观,不记得有这一段。
算了算,那时候的她差不多小学一年级,挺爱哭鼻子,只不过没有人看见,当然也没人知道她也是会哭的。
望着影像里只擦眼泪不哭嚎,哑着声音倾诉不公的小孩儿,前不久还在怀疑过许悠的三人:
我真该死啊!
哭够了,影像里的小孩儿起身欲走,猫妈妈叼着那只黑色的猫崽跟了两步。
老来它这哭,三只崽子它也养不起,干脆给她算了。
“我不能养的。”
许悠眼眶还红着,心里是很想把猫猫带走的,只是那时的她着实没有能力负担一条小小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