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乐愁苦,有家回不去,前路不通行。他还要尽快回去查大碑历,确定距离【狂猎】还有几天,以便为其做准备。
轻柔的女声从身后的传来:
“小孩儿,怎么一个人在这?迷路了?”
张知乐回头看去,一位瘦高女人披着绿色长袍立在不远处,身后跟随两位颔首甲士。
女人抬手捂嘴轻笑,笑得张知乐有点惊悚。
他不由得紧绷神经,两手微微有些抬起,有些戒备。
女人摆摆手,忍不住笑意地说:
“怕什么?怕【狂猎】?还是怕姐姐害你?
别怕,【狂猎】的时间还没到,我们浑陆人还不至于没理由地打来打去。”
张知乐更戒备了,荒无人烟的野地,突然冒出一个声称没有恶意的人,谁会相信啊?
先探明时间,假如【狂猎】的时间确实没到,那么眼前人的威胁性就很小了。
浑陆三旗在【狂猎】以外的时间里,对自相残杀的行为管理的十分严格。
张知乐垂下双手,打量着对方的外形,考虑着措辞。
女人身上穿的绿色长袍上,绣了一条由层层叶片构成的过肩龙,腰间佩剑,剑穗在日光下闪耀光芒,大概是坠了一串宝石。
她的发髻捆扎的很复杂,假如没有仆人伺候的话,每天为数不多的时间就要被捆发这件事占得差不多了。
这女人不是一般人,一定来自大户人家,说不定还是贵族。
女人看着不善言辞的张知乐,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十六岁男孩,脸上沾着灰褐色的血垢,惊弓之鸟般的神态,心都要碎了。
【狂猎】已经将我们的孩子摧残成这样了吗?
女人心疼地看向张知乐,语气更加柔和:
“乖乖,跟姐姐走,姐姐带你回家。”
张知乐听了女人这一句,头皮发麻,自己两世加起来活了三十六岁了。
尽管社会经验总共只有十年,前世四年,现世六年。
他还是不太适应这一句“乖乖”。
不过他也突然回想起自己未成年的身份,索性挤出两滴眼泪,声音颤抖地说:
“姐姐,我怎么信你啊?”
女人想了想,掏出令牌,往天上一掷,一道同样身穿绿色长袍,黑发黑须,体型健硕的中年男人的虚影出现在空中。
中年男人没有看向别处,手中拿一块钉板,一下一下地砸着面前的邪魔,每次拔出钉板时,皮肉被拖拽起来的画面让张知乐头皮更加发麻。
张知乐知道,浑陆上的人是依靠驯化的邪魔来战斗的。但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方法。
中年男人行为暴躁,语气却柔和:
“春芽,怎么了?”
名叫春芽的女人高声的喊道:
“爹,捡个小孩!”
中年男人手中动作突然停下,不可思议地看向春芽,怒喝道:
“邓春芽!你……”
没等男人说完,令牌的能源就被郑春芽切断,从空中落下。
郑春芽小跑两步,一手接住了落下的令牌,高举着让张知乐看。
一张玉令上板正地刻着“邓氏”二字。
“姐姐是七元城邓城主家的,绝对不会害你。”
七元城?
张知乐双眼圆睁,眼神中充满了恍惚。
啥啊?什么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