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首长正色说道：“你知道么？我很想剥夺你亲自带领舰队继续打深海的权利，然后把你关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直到把你脑子里的东西全榨干。”

沐离一脸懵逼：“蛤？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吧？”

“我也很想和你开这个玩笑……”首长轻叹一声：“有时候我就在想，当你完成你的天命之后，华夏应该给你什么样的身份和待遇呢？”

沐离继续懵逼，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头。

好在首长也没有让沐离立刻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现在的华夏基本趋于安稳，继续保持战时状态有害无益，如何让炎黄子孙再次立于世界民族之巅成了眼下的第一要务。”

“小沐同志啊，你现在民众心里的声望已经高到连我都觉得必须仰望的高度……正如刚才我所说的，等你完成天命之时，我华夏应该如何待你？”

“我……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沐离沉默半晌，才做出回答：“我从来都是以一介提督自居，无时不刻都在思索怎么锤深海，以及怎么更顺畅地锤深海。我强迫自己不去过问政治上的事情，那会扰乱我的思维，让我作茧自缚。”

首长拍了拍沐离的肩膀：“这一点我相信，你也确实交出让我满意的答卷。只是现在，你必须考虑这个问题……如果你再经过二三十年的沉淀，华夏交到你手上也无不妥。但是现在的你，还是太年轻了。”

首长轻柔的话语直接让沐离汗毛冷竖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表现出一点儿觊觎之心，那么自己绝对会横着被抬出这间谈话室，至于是送医院还是送殡仪馆，全得看面前这位巨佬的心情。

“做出你的选择吧。”首长站起身，背对沐离：“主动辞去元帅一职，由中央任命你为新的海军总司令，解散舰队从此坐镇后方。”

沐离想也没想就回答：“抱歉，我无法做出解散舰队的事情。”

“也行，我知道提督与舰娘之间的羁绊并非人力所能斩断。”首长轻轻点头：“允许你保留现有的舰队，但从此不再让她们到第一线作战，可好？”

沐离深吸一口气，同样站起身子：“您也说过，消灭深海势力是我的天命……行百里者半九十，半途而废不是我该做的，所以……我拒绝。”

沐离的回答似乎并没有出乎首长的预料，他并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而是再次一声叹息：“你啊，跟你家岳丈一个德行，都是那么又硬又臭。你可知道你做出的选择会让你陷入什么样的危险境地？”

“在我华夏历史上，功高盖主者从来没有谁有过好下场，哪怕是急流勇退也不例外。小沐同志，你刚刚跨出最危险的一步，值得吗？”

沐离毫不在意，爽朗地笑道：“无所谓值不值得，只有应不应该。我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也无妨。”

首长苦恼地抬手摁着太阳穴，轻轻摇头：“那么说出你的要求吧，只要深海还在一天，你依然是我华夏唯一的海军元帅。”

“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国内一如既往不打半点折扣地支持我就行。”沐离如是回答：“短则三五年，多则十年，深海势力会被我连根拔起。而在最后的决战中，我这个海军元帅会因为突发意外而战死海疆……这样的结局您满意么？”

首长沉思半晌，点头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会亲手为你撰写墓志铭。”

“墓志铭就免了吧。”沐离笑着摆摆手：“这个世界是不需要提督，也不需要舰娘的……历史会湮没所有的失败者，提督与舰娘早晚会彻底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没有必要留下自己存在的痕迹。”

首长的右手再次搭在沐离的肩头：“历史如何做出选择并非我等凡人能够预测的。但作为炎黄子孙中的英雄，理应受到应有的待遇与荣耀。”

“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现在关于如何继续执行卫星网络重建计划，有些关键性的问题还必须经由你这个倡导者的建议和拍板才成。”

沐离开始卖萌：“我能撂挑子么？”

首长神色不变：“你可以尝试一下。”

沐离秒跪：“别，我可不想做死……”

首长不再继续纠结前面的严肃问题，表示沐离暂时过关。趁着首长拿起茶壶为自己倒茶之际，沐离在心里长吁一口又大气：“好吧，真是吓死宝宝了……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