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玥凌心想,你反应怎么这么快。
她只好无奈地答道:“我本来只是吃了七八分饱,还不是你跟曦和的错,一大早的眉来眼去,害得我又被迫吃了一大盆狗粮,你说我撑不撑?”
瑾仪:“……”
她们哪有眉来眼去!
“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瑾仪轻斥了一句,将汤药硬塞到姬玥凌手上,便转过身,只觉得脸热辣辣的。
姬玥凌看着她的后脑勺一阵轻笑,瑾仪还是那么不禁逗,真好玩。
不多时,瑾仪收拾好了行李,店小二也帮牵了马出来。
瑾仪接过牵绳,温柔地抚了一把马鬃毛,问店小二:“可有帮我喂饱?”
店小二拍拍胸脯道:“贵客放心吧,您昨晚交待了的,小人谨记着呢,自然不会忘,都喂过新鲜的草料的。”
瑾仪十分满意,便打赏了些碎银,店小二欢天喜地道谢接过。
就只待阮曦和带伞跟雨披回来了。
姬玥凌拢好披风,墨发被她简单束在身后,玄衣上带着暗色金边,低调而奢华,人也生得十分的好看,若是好好打扮一番,将是何等风姿?
可惜主人出来后,便不再让瑾仪伺候她装扮了。
她们是站在酒楼二楼的廊台上等待阮曦和的,放眼望去,小镇的楼台皆在烟雨中,天灰灰的,像是被墨染了,有些朦胧的美感。
瑾仪看到主人伸出纤长白净的手,感受着雨的大小。
披风随风扬起,主人的背影妡长纤细,却站得笔直,瑾仪有种错觉,主人那只手仿佛在支撑着天地。
瑾仪揉了揉眼睛,暗笑自己的想法。
怎么会出现这种错觉?
不过……
这些年,主人的确是辛苦了。
所以主人放弃了那里的一切出来,她是支持的。
主人终于卸下了那过重的担子,从此为自己而活。
希望那位大人是值得的。
不多时,阮曦和回来了,带着新的雨披跟油纸伞。
瑾仪接过一件,就要帮姬玥凌披上,姬玥凌制止了她,说:“我自己来。”
瑾仪好生失望,伺候主人本来就是她的事,这么多年了,都习惯了的,一下子突然这样,她无所适从。
像是猜到她的心思,姬玥凌便逗她:“那你帮羲和穿,她一定会欢喜的。”
瑾仪小脸通红,嗔骂道:“你又胡说!”
回头却瞧见阮曦和手上拿着雨披,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脸的期待模样。
瑾仪:……
曦和跟主人学坏了,没脸没皮的。
出发时雨势小了些,三人无意周遭的景色,一心赶路。
听说这种天气的景色在蓬莱岛是一绝,吸引了古今多少文人墨客为其赋诗题词,也留下了传世佳作。
这里曾是九州最平和之地,是远古三圣降临的地方,聚集有天下最出色的学子。
从始皇起,多任帝王在终烟云求过学,也出过很多各界的风流人物。
虽然没落过一段时间,但不影响它在广大学子心目中的地位。
正午时分,雨势变大了很多,她们一行三人,被迫逗留在一家茶馆里。
这家茶馆位置极好,乃新西街入口头一家铺子。
一进茶馆便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
惊堂木一拍,姬玥凌雾霭霭的眸子便清明了几分。也不知是那碗药的药效副作用,还是带着风寒赶路的原因,又或许是此处的烟雨太过朦胧,姬玥凌之前总觉得意识有些游离。
这会精神了些,略带好奇的观察这家茶楼。
说书人应该是刚刚讲完一段故事,此时正给自己倒着茶水。茶楼里人不算多,错落坐了几桌茶客。
茶客们似乎未过瘾,开始起哄,让说书人再来一段。
那说书人是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此时手捋长髯,笑眯眯的说着:“莫急,莫急。”
然后不紧不慢地拿起盖碗喝茶。
阮曦和还在拴马,姬玥凌跟瑾仪先进的店,立马有小二上前招呼。
有茶客道:“先生,能说说先帝的故事嘛?”
“先帝?”说书人一顿,首先想到的是那个年少即位的亡国之君。
他有什么好说的?
很快的,说书人便反应了过来,那位茶客所说的,应该是那位成就霸业的开国女帝。
如今天下刚定,在位三年,这位女帝便骤然崩逝,实在是天妒英才,可惜,可叹。
“先帝骤崩,归于五行,我等草芥之辈,岂敢妄言?”
“先生不必多虑,听闻先帝仁厚,礼贤下士,尊文重武,文者必不会因言获罪的,请先生说一段吧。”
阮曦和正好进来,听到先帝二字,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姬玥凌。
只见姬玥凌笑眯眯地端起瑾仪刚帮她倒好的茶,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热气混着清香的茶气,姬玥凌瞬间觉得身子暖和了。
她也想听听别人是怎么传这些故事的。
姬玥凌笑道:“先生说罢,先帝英明神武,新皇亦是仁德贤明,广施德政,先生不必过多担心。”
曦和,瑾仪:“……”
真不要脸。
有谁会夸自己英明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