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冥火本源世界中,荒凉的古战场上,一具具身披冰冷巨型盔甲的白骨战士正发出凄厉的吼声。
肆虐的黑色幽灵在战士的枯骨间啃食狞笑。
忽然,平原间疾驰的狂风卷来了漫漫黄沙,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执三尺青锋在落日的黄昏间缓缓走来。
每前行数步,身后便有数不清的怪物被斩落于剑下,铺成了一条黑红的血路。
直杀得嘶哑着的黑色怪物向疯狂地向外面的世界逃去,他才停止了挥剑,孤独的倒在无边的黄沙之中。
在剑客倒下的地方,一具用锁链封锁着的腐朽盔甲上,一缕青色的火苗顽强地从头盔缝中钻出,继而跃于空中,化身为一个白白净净的婴儿。
飒飒的风沙声中婴儿的哭啼声响彻云霄,随后天地间燃烧起了汹汹的青色火焰。
一切都在青色的世界中消失了。
恍惚间了天地间回响着飒飒风声中的怒吼声:
“上天护佑,吾终究还是守住了您的命火,吾主,命运的诸生使褚元先走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陈无忧慢慢恢复了五感,身体犹如深埋地下的枯骨一般虚弱。
好在他能感受到身体正在本能地将此地的灵气吸进体内,从而疏通刺激经气血的重生,不一会就补足了状态。
“我没死!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环顾四周,眼前不再是错落有致的长风观,而是身处于高耸的陌生山岭间。
周围安静极了,耳边只传来河流湍急的水流声,陈无忧下意识的朝河水中望去,溪水中倒影的少年剑眉星目、身材笔直,模样陈无忧还是挺满意的。
陈无忧发觉自己的胸口一热,他急切地掀开了上衣。
身体上的变化却让他傻了眼:自己的胸前突然出现了一条淡淡的青色命纹,与手臂上环绕的金光闪闪的命纹有着明显的纹路差别。
青色命纹与心脏相连,当陈无忧将神识沉于心脏之时,那颗笼罩着死寂力量的心脏构造体正有力的跳动,其中一边心房内镶嵌着青色的命核,浑然一体,仿佛天生就是如此。
即使寄生于这副躯壳中,也改变不了陈无忧生命在缓慢流失的状态。
他大致能想到续命之法应该和阿风留下的这颗心脏有关,或许它能生成命纹,不然他胸前那道从未见过的淡淡青色命纹是如何突然生成的。
太初二十六年的二月初五,大荒东侧的人荒域中,一支浩浩荡荡的镖师车队缓缓地行走在石山岭的羊肠小道之上。
起初陈无忧还是镖师打扮兴奋地走在队伍的前面,他以为路途上会像阿风给他讲的故事一样:时不时就会有咆哮的凶兽拦路,在地面掀起漫天的尘埃,再不济也有凶神恶煞的绿林好汉扛着大刀劫镖干着劫富济贫的勾当。
结果车队慢悠悠走了一天半了,路上连只鬼影子都看不见。
于是在车队行走的二天早上,陈无忧就已经百无聊赖地躺在了仍缓慢前行的马车上,一副生无可怜的模样。
直到第二天下午,马车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陈无忧一个鲤鱼打挺坐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脑海中已经在幻想自己与遮天蔽日的凶兽大战的场面了。
结果总镖头林平老爷子的一句话瞬间浇灭了陈无忧的英雄梦。
“无忧小子,前方货物的封条开了,老朽派人去重新贴一下!。”
“平叔,我不是说过路途中的杂事就不用问我的意见了吗?,你知道我就是个外行,自己看着办就行了”陈无忧重新躺回马车中有气无力地回话。
林平老爷子一边摇摇头苦笑,一边回道:
“知道了,那你休息吧,老朽就不打扰你了。”
林平老爷子忍不住在心里吐嘈:唉!放着好好的安全大道不走,非要绕道走崎岖小道,我老人家是吃不消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