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月:“你心好大,那么弱还当怪物医生,我们差点要埋了你为你写墓碑了。”
飞尔卿声音沙哑而低落:“我的使命,唯死可脱。”
哀月:“说来听听?”
飞尔卿自嘲一笑:“我之灵智始于万兽填尸之地,集兽怨于一身,因此我便只有一道可行,天降使命于我,若我违抗,将堕兽嘶鬼鸣之境。”
墨杉沉默半晌:“今,你得遇我,我赐你自由,不必平白受难了。”
音落,飞尔卿浑身一颤,一丝悲鸣从体内外散去。
飞尔卿感激涕零,行叉臂礼。
秋去冬来,漫天飘雪,他们来到叶桀堡。
华丽繁复的雕花屋顶,纯白的石柱林立,一座座这样高低不同的建筑松弛地散布在三万平方公里内,其中还有红顶尖塔,加上锯齿屋顶的悲伤教堂。
三人漫步走过叶桀堡,白日明媚,黑夜黯然。
春季,西星亚草原上蓠鹿漫步吃草,森林里月脸猫追逐着辛辛鼠,荆棘鸟吃着桦茸,像普通人一样,他们日夜不停向东走着,远远看见月落湖。
三人坐在湖边一块大石上。
月落湖无边无际,天水通透明亮,纯洁得容不下一丝丝污秽,墨杉折断几棵桦树做成小船,在湖中漂游,直到四周都看不到岸,哀月和墨杉拿出半月神音乐节的虎口琴吹起来,粗糙的调子相互应和,飞尔卿在一边微笑。
船行极缓,却施了法术,执拗地向一个方向游,到达另一岸已是十年之后,终于到了告别的时候,他们惺惺惜别后,飞尔卿忽而说:“你们其实是圣使吧?”
墨杉微微蹙眉:“如何说?”
飞尔卿:“你们拥有无上法力,并且只是为一些小事施展,这么悠闲浪费光阴。我本以为你们是暗天使,但你们没有执着于辉煌的世界。”
墨杉闭上了双眼:“哀月。”
飞尔卿看着哀月一脸笑意地把手覆在她的前额,飞尔卿眼中渐渐露出震惊和恐惧,她的身体和记忆逐渐消失了。
一把金火,骨灰也不剩。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