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官员们全部都松了口气。
这是崇祯给他们的一次警告。
警告下次他们不要这么过分。
否则张四知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整个大明因为除去了这么一个巨贪。
在财政上轻松了不少。
同时崇祯并没有对其他官员死缠烂打。
如果真的死缠烂打下去。
在场的官员就没有一个幸免的。
到时候谁帮朝廷做事?
但这并不代表崇祯就会忘了这件事。
以后谁要是惹他不高兴了,他就会旧事重提。
朱慈烺并没有上朝。
此刻的朱慈烺来到了皇宫内的天牢里。
一般进入天牢的官员就没有一个能囫囵出来的。
唯一一个完整出来的是孙传庭。
那也是靠着朱慈烺的帮忙。
历史上的孙传庭虽然也出来了,可那是因为整个大明朝廷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时候。
崇祯无人可用。
没办法,才把对方放出来的。
现在的大明因为朱慈烺的关系。
虽然南边仍旧有点乱。
西北的乱臣贼子仍旧十分猖獗。
北边的建奴也虎视眈眈。
可相比于历史上的这个时间。
此刻的大明简直好太多了。
可这三方仍旧让崇祯有些忧心忡忡。
对此,崇祯也询问了许多方式。
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至今为止,没有一个能够解答他的。
直到范复粹提出了一个方案。
“南迁!”
下朝之后,所有的朝廷官员们都在思考着这个方案,包括崇祯自己。
……
天牢里的气味并不好闻。
这这里面不仅有各个级别的官员,还有皇宫里的太监和宫女。
来到这里的,几乎就没想着活着出去。
所以里面的每一个犯人都表现得极其猖獗。
他们扒拉着铁栏杆。
望着进来的朱慈烺就大声喊着:“大明完了,大明迟早都会完的,你们放心吧,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崇祯该死,皇帝该死,朱慈烺该死,你们都该死。”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真是被冤枉的我不想死啊。”
整个天牢展现出了世事百态。
“呵忒。”
一个犯人直接冲着朱慈烺吐了口唾沫。
幸好朱慈烺的反应很快。
急忙躲避开了。
“可恶的贼人,我看你现在就想死!”
袁飞拎着刀就想冲上前把那人给砍死。
朱慈烺拉住了他。
“这人谁呀?”
从天牢一路走来。
有向朱慈烺伸冤的。
也有破罐子破摔,大声辱骂的。
可冲着自己吐唾沫的还是头一个。
“高迎祥的旧部。”
“高迎祥的旧部?怎么还不杀了?”
高迎祥都死了,他的旧部怎么还会在这里?
“陛下说对方可能会引出更多人,于是便留了对方一条命,但至今为止,此人还没什么用。”
那旧部突然高声骂道:“一帮狗官,高大人说了。只要你们让百姓吃不起饭,百姓仍旧会造反的,到时候会有无数个高大人!”
“放心吧,本宫会让所有百姓都吃上饭的!”朱慈烺望着那旧部说道。
“狗官,在这里装什么?”那人不屑道。
见对朱慈烺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便回到了墙角。
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刚才我们聊到哪儿了?”朱慈烺对袁飞问道。
“殿下,刚才我们聊到了南迁。”
“父皇怎么说的?”
“陛下并没有表态,当时整个朝堂的百官都没有表态。”
“这样吗?”
朱慈烺开始思考起了南迁的可行性。
从可行性上来看是可以的。
毕竟南直隶那边拥有着完整的各个机构。
如果现在南迁的话,每个部门都能直接塞进去。
非常方便。
最重要的是不用再担心北方的鞑子随时有可能攻打京城。
崇祯也不用提心吊胆。
可现在的问题是百姓难支持南迁吗?
范复粹的这个想法没毛病。
却忽略了百姓。
当初明成祖迁都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更好地抵御北边的敌人。
喊出了天子守国门的口号。
这口号一喊就是几百年。
却因为打不过鞑子的原因就南迁,届时明朝百姓该怎么看?
“此事本宫看,并不容易。”
两人边走边聊,一直来到了天牢的最深处。
张四知就关押在天牢的最深处。
当张四知看到朱慈烺的时候。
急忙站起身。
带着期待地问道:“太子殿下,可否饶本官一命?”
“张大人居然还会求饶,真是稀奇。”
“殿下这话说的,谁都不想死啊。”
“张大人,你跟本宫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
“本宫以为张大人应该是那种,会坦然接受失败的人。却不曾想张大人并不想面对自己的失败。”
这一点朱慈烺倒是很失望。
毕竟张四知已经做到了大明除了皇上以外为最高权重的人。
这样的人可以是枭雄。
也可以是奸雄。
可面前的张四知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狗熊。
让一个狗熊做到这个位置。
朱慈烺对大明的官场更加失望了。
“本官当然会坦然面对失败,既然本官输给了太子殿下,那本官就告老还乡,如何?太子殿下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不是吗?”
望着张四知那昏暗浑浊的眼神。
朱慈烺就觉得一阵恶心。
“可是你的儿子已经死了,全家所有女卷都进入教坊司,男的发配岭南,现如今整个张府就剩下你一人,你还想苟活吗?”
“好死不如赖活着。”
“那不行,你得死!本宫不可能看着本宫的敌人在本宫眼皮子底下活着,本宫不放心。”
朱慈烺突然反应了过来。
面前的张四知,很有可能在示弱。
可这种示弱,显得有些低级了。
“殿下,本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些年帮着大明维稳这么多年,怎么着也不该落着个身死道消的结局不是吗?而且,本官还很有用呢,在一个只有本宫知道的地方,那里放了些账本,账本上记载着晋商八大家给本宫的贿赂,还有很多其他官员的贿赂,这些东西,殿下您应该会感兴趣吧?”
朱慈烺默默地盯着面前的张四知,随后摇摇头。
“不感兴趣。”
张四知的表情一僵。
“你不是在调查每个人贪污受贿的证据吗?像在洛阳一样,把整个京城来一番血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朱慈烺疑惑道。
“当然……当然是因为……”
“我低估你了张大人,抱歉,刚才不该觉得你是个狗熊的,你是一个奸雄。”
朱慈烺示意袁飞把面前的房门打开。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张四知的眼神里闪过一瞬间的期待。
可随后,朱慈烺抽出了袁飞腰间的刀,对着张四知的脖子砍去。
张四知只是一个文官,从未上过战场。
年龄都五六十了。
又怎么可能是朱慈烺的对手。
这一刀下去,张四知的脑袋就落了地。
看着那脑袋,朱慈烺笑道:“终于把你这老贼给砍死了,让你多活了一个月多,本宫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朱慈烺来天牢的最终目的,就是亲手送张四知上路。
谁来送他上路朱慈烺都不放心。
因为他不知道天牢里的人有没有被张四知收买。
确定张四知的脑袋从他的脖子里掉下去之后,朱慈烺才彻底地放下了心。
“走吧袁飞,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
把张四知解决掉之后,整个大明又发展了几个月。
这一次,朱慈烺没有继续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发展。
他听从了崇祯的意见。
在番薯种植了一季之后,继续让所有的耕地开始种植冬麦。
同时他开始赶往辽东战场,观察最近鞑子的动向。
秋季一晃而过。
北边的冬季来得格外的快。
当朱慈烺到达这边的时候,这边都已经开始下起了薄雪。
随着气温下降,朱慈烺从怀柔到通州,巡视了一番。
并没有发现鞑子的问题,反而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士兵们没有冬装。
对于现在的大明来说,其实并不算稀奇的事情了。
大明本身就国库空虚,随着朱慈烺半年的以战养战。
勉强让士兵和百姓们吃饱饭。
但实在没有多余的钱给士兵升级冬装了。
如果能够把珍妮机给发明出来,或许就能解决这个窘境。
就在朱慈烺思考着怎么发明珍妮机的时候,王虎突然来报。
“陛下,从怀柔跑过来一个朝鲜人,说是有重要军情来报。”
情报朝鲜人,朱慈烺愣了一下。
才想起,如今的朝鲜是大明的附属国。
可怀柔这个方向,不像是对方来大明的路线。
而且,因为皮岛那个特殊的存在,按理说朝鲜是不应该有什么风险的。
之前毛文龙在的时候,鞑子进攻过朝鲜。
却因为皮岛特殊的地理位置,直接被毛文龙偷家。
让鞑子彻底清醒了过来。
很多年都没有对朝鲜动过手。
皮岛那边至今都驻扎着两万明军。
“他们寻求支援,也应该去皮岛寻求,怎么会来到大明腹地?”
王虎道:“殿下,自从皮岛总兵毛文龙被袁崇焕害死之后,皮岛就处于无主状态,随后被鞑子占领,如今鞑子后方少了皮岛这么一个据点,所以他们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进攻大明腹地。”
“原来如此,想要鞑子彻底地安定下来,我们还要想办法把皮岛夺回来咯?”
“从战局上来看,确实如此,否则我大明就要和鞑子进行一次血战。”
在军队里待的时间久了,王虎作为高层,对于战局也有一番自己的看法。
“先把人带上来吧,看看对方想做什么。”
没一会儿,一个和后世棒子长相几乎相差无几的朝鲜人,站在了朱慈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