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还是我傻!你嫌命长是不是...”福泽啪!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
“两个小兵娃子,死了便死了!”
“我看这小祖宗饶不了我们,在这偏村荒岭处,不正是...”骨朵儿凑在福泽的耳畔说道。
“不行!我们身份本就隶属于石王府,杀了公子哥,你我两族怕是要在这世上除名。天塌了由将军顶着,怕他作甚。”
“我瞧这废物虽然卍气杂乱,但身法了得,加上他们石王府赫赫有名的《雷霆破空枪》可堪比十力境,你我可得好生应付啊。一不小心,我们还真得交代这废物手里。”骨朵儿苦笑着,把铜钱放进腰袋里。
“他娘的,大哥真害苦福泽,给我把他擒回去!”福泽咬牙,跺脚,嘴角一抽,愤愤难耐。
石心跟随着福泽的脚,视线向下看去。
只见血泊之中,一血人,那双眼睛泛着噬魂夺目的光芒,十六年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怨气冲天的眼神,心神激荡,暗波涌动。
“还有唯一的活口...”
士兵们得令后,迅速动起来,他们的动作轻盈,敏捷,仿佛幽灵一般穿梭,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他们手中的刀闪烁着寒光,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石心的要害部位,而是选择了攻击他的手脚等相对脆弱的部位。
石心一番腾挪闪避,手中的箭羽在包围圈中艰难的抵挡住如雨点袭来的刀光。
包围圈越来越小,眼看要陷入包围之中。
“破敌先机!”石心暴喝一声,这正是《雷霆破空枪》第一式,他的身形仿若翩鸿,每一次刀光都擦着他的盔甲,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箭羽如游蛇,毒辣而刁钻,嘶嘶,噗呲三声,瞬间洞穿三人喉心。
“不好!”白天暗道。
只是一瞬间,他心脉撕裂般疼痛,如有一手禁锢住它,揉捏,不让其动弹半分。
他的呼吸凝重,每一次吸气,呼气,都仿佛有上百头老牛拉扯着全身的神经,紧绷,撕裂,痛不欲生。
沉重的呼吸,天旋地转的感觉,他竭力支撑着身躯,四肢颤抖无力,如筛糠,如风雨欲来,迫使他摇摇欲坠。
“慢着!”
远处,福泽见石心深一脚浅一脚,蹒跚如醉汉,情形不对,急忙喊停。
哪知仅剩下的三位士兵似乎杀红了眼,飞扑而去,顿时石心踉跄栽倒,宽大的铁甲,唰!向上一耸,罩住他的脑袋,露出腰腹,紧跟着一把明晃晃的刀,直直的捅入他的腰腹。
石心似乎早已晕厥,闷哼一声,脖子一歪,不省人事。
“妈的个巴子。”福泽夺过骨朵儿手中的刀,圆滚滚的身躯如一颗炮弹出膛,重重的砸在三位士兵身边。
“什么个情况?”福泽神色狠厉,掀开三位士兵,见石心腹部插着刀。
“头儿...”
“去你娘的!”唰,一刀便轻易的抹掉那人的脖子。
仅剩下的两位士兵,顿时清醒,神色慌乱,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如筛糠。
“叫你们生擒,你们耳朵聋了,还是脑子不好使,嗯!”福泽眼神如饿狼般,一抬手,唰!唰!两刀残影,极快,两位士兵的连耳朵带着脸皮,齐齐滑落,两声惨叫之后,顿时血肉模糊。
“天杀的!”
啪!啪!两掌残影,击在他们的头顶,下一秒,头骨炸裂,掀飞几丈远。
仅剩下的两位士兵还没来得及求饶,便被骨朵儿掀飞了头盖骨。
“表哥,他怎么样了?”骨朵儿皱眉。
“死了!”福泽嘴角一抽,胖脸耷拉着,如霜打的茄子,焉瘪了下去。
骨朵儿伸出手指头微微一探,身形一滞,颤抖着道:“表哥,这...这可怎么办?”
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要...要不我们逃了吧。”...
福泽圆滚滚的身材坐在死人堆上,沉默良久,眼角微微抽动,闪过一丝阴寒狠厉。
“唉,往哪儿逃?满门遭殃后,留着你我两个瓜怂,苟活吗?”
“这四下无人,你我逃出生天后在做打算,再不济逃往东渥岛。”
骨朵儿不甘心的劝道。
福泽冷吸一口气,一改脸色,双手一拍膝盖:“三不管地带,这主意不错。”
他欣喜若狂,一把搂过骨朵儿的肩膀:“表弟,我们这就走!”
“得了,表哥。”骨朵儿屁颠屁颠的回应道。
两人肩并着肩,大步流星的越过尸体,朝着马匹走了过去...
福泽缓缓的拍着骨朵儿瘦弱的右肩。
“表弟,你看那是什么?”他指着骨朵儿右侧远处。
骨朵儿好奇扭头看向右侧远处。
一只手化掌为爪,悄悄,已到他的咽喉,一捏。
“表哥...你。”
“别怪表哥心狠手辣!”福泽神色疯狂至极,愤怒中带着极致的狂笑,狠厉又不忍,歪着头看向远处。
骨朵儿拼命的蹬着地,猩红的舌头,仿佛不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极尽全力的向口腔外吐...
哒哒嗒嗒!
似乎是催命的魂铃,不停警告此地亡灵在此安息,不得远离自己的故乡。
...
亡灵低呜,寂静。
哈!咳!咳!
积压在石心脏腑内的空气,一股脑,如火山,喷了出来。
他呼气声,夹杂着猛烈的咳嗽声,如破风箱一般抽动,拉扯,那阔别一时的灵魂归位。
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