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五点半正值天蒙蒙亮,东边出了个大火炉,将来终会接手社会主义事业的少年江明升正在床上睡的香迷糊,不知是梦着了哪家的婆娘。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江明升熟练的整理好被子,天天如此,清汤寡水的日子也尝不出个咸淡。
洗手间,江明升刷着一口白牙,头皮发麻,将口中的涑口水吐掉,擦了擦嘴,不再作想。
前世,也就是三年前,他倒还是个大学刚刚毕业走向岗位工作的少年,作为985高校毕业的大学生,或许由于孤儿的缘故,身份上的敏感,造就了他性格的闷闷,喜静不喜闹,窗外事不管不闻,一心只读圣贤书,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三年高中,如常以愿。
大学时,凭着在985高校依旧突出的优异成绩,江明升选择当家教去辅导学生,事实上,江明升实打实的成绩也符合许多为孩子找辅导老师的家长的要求,他也确实没令他们失望,久而久之,江明升便有了良好的市场口碑,灵活的头脑,使他为自己打了响亮的口号,号称两个星期就让您家孩子成绩显著提升,专收一切目无长辈的不孝子和熊孩子,甚至是恋爱脑的傻小子。
您是否还苦于自己家的娃儿不听话不好好学习没有出息,是否苦于自家的娃儿比不上人家的娃,是否渴望在外同事谈论自家孩子时,让自己老脸涨上一涨!请拨打电话...
毕业后,江明升的确凭借着一份让人看了眼花的个人简介,在几大公司的争抢后,他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了一个高质量,高水准,持证上岗的,优质社畜,所幸,少年对自己的工资还算满意,直到一天,他无意间撞破了一桩美事。
从背影上看去,紧致的职业包臀裙包裹着丰韵挺翘的肥臀轻坐在男人大腿上轻凹陷下去....
撞见这一幕,他果不其然的被开除了,更不幸的是,同一天出了车祸,人或许永远不知道明天跟意外哪个先来,虽说是人固有一死,但不论是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难免是有种种遗憾,对少年来说,活了大概二十多年,唯一的遗憾怕是死的过于窝囊了些,古来圣贤,拜倒在石榴裙下,醉死于温柔之乡何其之多,用江明升的话来说就是:俺没出息,就想做个折腾死在女人肚皮上,耕种良田的老黄牛。
死后的这三年经过他的验证,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下好了,人生没有捷径,只有重头再来。
江明升离开家,在小区楼下找到了自己不到八十块钱的二手自行车,骑车上路,这一世,少年依旧是孤儿,两世为人仿佛那节俭持家的基因已经刻在了骨子里,而家里的存款也仅能够支持他安安稳稳的活到二十多岁。
少年原本是住宿的,因家离的比较近,最后办了走读,省钱是关键。
时间还早,江明升骑车来到学校对面的早点店,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店里老板娘那忙忙碌碌的背影,这家店十多年前就开在这里,老板娘如今也才堪堪三十岁,大多数来客都是要早早上班的男人,通病就是上班无精打采,早班更是怨气满满,由于老板娘长得那叫个精致,来这吆喝一声,就有个大美人亲自给你端上碗豆腐脑,喝上一口,胃里暖洋洋的,顺便还能饱饱眼福。
店里的生意一向很好,不仅仅是味道上和价格上胜过其他店铺,主要是老板娘长的那叫一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简单宽松的衣服不仅遮挡不住那令男人垂涎欲滴的蜜桃臀,以及那曼妙的身材曲线和那沉甸甸的胸脯,相反偶尔弯腰时,衣服勒紧,勾勒出那臀儿和胸脯规模,这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婀娜身姿,对男人来说,真就如同一个痒痒挠,看在眼里,痒在心里,真叫人憋得慌。
少年一只脚踏进店铺,高中三年,他基本就一直在这吃的,天天来的也比较早,跟老板娘早混熟了,老板娘叫叶清月,提起叶姨,江明升就不由想到一个人,从前啊,有位诗人,那诗人年轻时,登上了号称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山的泰山,一时感慨万千,写下了一首令人心胸波涛壮阔,传颂千古的诗词,其中有一句: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江明升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也理解不到其中的意境,直到他看见了叶清月.....他明白了....不愧是大文豪。
江明升一进门就吆喝一声:“姨,来杯豆浆加两个大包。”
“啥馅的?”
江明升咧嘴笑道:“给啥吃啥。”
叶清月轻笑一声,手上动作不停,随口说了一句,你这不挑食的反而长不胖。
她递给江明升,多了一句嘱咐:“猪肉粉条的,不管爱不爱吃,别浪费了。”
江明升讪讪一笑:“一定不会,包子让人馋的慌,以后俺媳妇要有姨这手艺就好了。”
叶清月调笑道:“这话要留给你媳妇说,你媳妇会气的当天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江明升挠了挠头:“咋可能,都是俺媳妇了,天好地好,都没俺对俺媳妇好,她怕我被人拐跑还来不及呢。”
叶清月被他逗笑道:“倒是个小色胚,我这眼睛啊尖的很,你说我以前咋就没看出来呢。”
江明升表示略有耳闻。
叶清月开店多年,这店门口人来人往,什么妖魔鬼怪都有了,闲话自然有,这些闲言碎语听多了难免心烦,本着不听自然无的原则,能不理就不理,毕竟还是正常人居多,个别牲口言语不堪入耳自有人看不下去,出口提醒,一般也就没啥事了,时间长了她也习以为常,以和为贵嘛,直到一天不知哪来的糙汉说什么,娶妻就要娶这种婆娘,你瞅瞅这对圆滚,渍渍渍,真是跟她家包子一样,名不虚传啊,呦,这臀儿也是挺翘挺翘的嘛,这按咱老一辈传下来的话咋说来着,好生养,生出来的多是带把的娃儿。
对于这种人,良家也忍不了,叶清月脾气也见得有那么好,于是单手便把那男的按在桌子上,直接一个熟练的过肩摔猛摔在地板上,那男子在空中划过一个惊人的弧度,摔到地上直接磕坏了个凳子,胳膊也脱了臼,那双凤眸一个个扫过那群不怀好意的男的,不知怎地,本是炎热的夏天,个个都觉得心里透着凉意,缩起了脖子,闷头吃起了饭,叶清月自此立下规则,从今往后,绝对不允许有人在店里给我大声说话!
这时,一名少女路过门外喊道:“江明升,你别忘了语文老师罚你上课吃东西让你给老师买的一个包子,我先走了。”
江明升喊道:“哦,知道了。”
“认识的女同学?”叶清月笑问道。
“嗯,不仅是同学,还是个课代表。”江明升老实答道。
然后叶清月脸上的笑容就没挂下来过,厚着脸皮道:“姨,再拿俩包子吧。”
叶清月扑哧一声笑了,递给他俩包子,分开装的。
江明升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拿了包子给了钱摆摆手就走了,叶清月望着江明升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还是上学好啊,谁上学没个喜欢的人啊。”
记得自己上学也是这般有意思,记得那些年明明那么努力成绩最好的一次也就才班级第二,还记得当时最令她头疼的就是物理和数学了,每次她解题都抓耳挠腮,气的她把笔都掰断了几根,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当年那个可恶的大混蛋,竟然不用怎么学就轻轻松松就能拿第一,太没天理了,最让她生气的是那个大混蛋就坐在她旁边,每次她做题做的烦躁不已时,他都一副悠哉游哉的把题做了出来,还往她这看几眼,好像是不理解她为什么做的这么慢,这可把她气的不轻。
一次,下课期间,所谓的“混蛋”拿着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递给了她,叶清月先是楞了楞,反应过来后差点乐开了花,这可让她逮住机会出口恶气了,叶清月摸着胸口,姿态扭捏,抛了个魅眼,玩弄道:“喂,冷子昂,这是,送我的?”
冷子昂嬉皮笑脸,点了点头。
叶清月掩嘴轻笑,“哦?是表白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