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玩笑的口气,谈论着抓心挠肝的过去。总有一些荒唐的经历,原来可以用来麻痹自己。我装着粗心大意,是为了躲开无法面对的问题。刚刚明白怎么样去追逐,却早过了敢打敢拼的年纪。人到三十,为啥叫而立?因为该学会知道,活着不难也不容易。每天的生活好像天气,随时随地变来变去,可以逃避却无法预计。活着不难也不容易,看着身边的人们,一会上天一会入地,其实不过如此而已。
我用怂包的心态,妄想着扶摇直上的希冀。总有一点坎坷和憋屈,原来可以用来安慰自己。我装着无所畏惧,是为了防备随时到来的打击。终于明白怎么样去面对,却早过了敢作敢当的年纪。人到三十,为啥叫而立?因为该学会知道,活着不难不容易。每天的工作好像话剧,跟着导演变来变去。知道结果也无法躲避。活着不难也不容易,看看身边的人们,一会得意一会失意,想想不过如此而已。
人到三十,三十而立,想想不过如此而已......
上面这几段东西,是我三十岁生日那天自己闲着没事写的,那时还是有心情啊,现在是写不出来了。毕竟不惑,就是很多事都看开了。
2012年末,涛哥进了班子,老康去了下面的一个单位。此后不久,老杜局长提议,我做了干妈的副职。人到三十天过午的我,也算迈出了一步。春节,安宁照旧是不打算跟我回老家过年,老杜局长却把之前老局长的传统延续了下来,在我回家前,自掏腰包给我拿了点钱,理由依旧是那句我熟悉的“穷家富路”。
“早上家里没饭啊?”看着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啃着干面包的我,习惯早到的局长问着我。“都起不来,天天就这么吃一口,习惯了。”我答道。“你这早上没饭方便面面包,晚上加班方便面面包,也不行啊?”局长关心道。说着,他回到自己办公室给我冲了一杯咖啡。虽然跟老杜局长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已经处的很近了。“打算几号回家啊?”看时间还早,局长索性坐在我对面跟我拉起来家常。“联欢过后我就想走,回家帮老的忙活忙活置办年货啥的,二十六七吧。但现在手里有点活没干完呢,所以没敢提前跟您请假。”我答道。“暂定小年那天联欢,开完你就回去吧,一大年了,你也没回去一趟。”局长说道。“对了,你父母都是做啥的?看你的年龄,他们应该没我大吧?我女儿比你大两岁,儿子比你小两岁。”局长说。“领导您儿女双全啊?真好,我就老哥一个,孤单死了。”我说道。“我爸是小学老师,今年八月份就该退休了,我妈是铁路工人,早就退了。”我接着说。“那你父亲我得叫老大哥啊,比我大好几岁呢。退休准备搬来呗?”局长问道。“不一定,我爷爷和姥姥还都健在,年龄也都大了,搬到这来他俩也惦记。”
就在我跟局长唠着家常的时候,忽然听见那位新来的领导在走廊里不知道跟谁吵了起来,紧着着就见他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要不就是踢了一脚,一顿趔趄从我门前飞了过去。我跟局长见状赶紧跑了出去,就见一对中年男女奔着这边骂着,还准备追打过来。老杜局长伸手扶起了新领导,我则把那对男女拦了下来。这对男女作为局里的“老人”都认识。
在那个年代,有一种特殊的行业,严格来说,也不能算一种行业,我们私下这个行当叫“F头”。他们做的就是替人“SF“。这帮人一般都是无业的闲散人员或者是社会无赖,仗着能够撒泼耍浑不要脸,无论是谁,也无论是否合理,只要找到他们,他就帮其到有关单位通过无赖形式缠闹。如果这个单位不堪其扰答应了,他们就从中收取一定的好处。这对男女就是我们当地有名的“业内精英”。
但凡是这种人,你还不能直接得罪,虽然我不负责“XF”工作,但这俩见天的长在楼里,挨个单位祸祸,见是他俩,我只能先行安抚。好在我身强体壮,加上胖的一脸横肉,体格子要比那个男的大上不少,估计他怕吃亏,也就没再继续追打。我这两位领导以前都在基层任职,真就不知道这对男女是啥货色。前两天他俩就来了,新来的那位领导负责接待,结果听对方说的压根就不合理,直接就给回绝了。结果这一下就捅了马蜂窝。今天一早,可怜的领导就被堵在了楼梯口,话不投机之下,让那女的给了一个嘴巴,还挨了那男的一脚。领导年龄不小了,挨那一脚着实的缓了半天。
老杜局长安抚完挨打的领导之后,索性把这俩人叫去了办公室。怕局长吃亏,那位领导也跟了进去,进屋前,交代我:“平安,你去倒点水。”我回到办公室,拿纸杯倒了两杯热水,就在我端着水往局长办公室走的时候,屋里面就已经闹起来了。从吵闹中我大概听明白他们这次来闹的理由。
那时候为了提升农村的医疗卫生服务质量,省里要求对每个村的卫生所进行规范化建设。这就涉及到有些老旧房舍需要重新规划、选址、翻建。有个村的卫生所正好符合异地新建的标准,于是属地就给重新选了位置,准备建设的时候,有两棵树占地了,经请示查询后,说是公家的,报批到相关部门,允许砍伐。相关的批文都办好后,属地部门就正常合理动工了。结果两棵树也放倒了,附近的一户村民不干了,非得说这两棵树是他家的,卫生所得包赔他家损失。后来这户村民找到了前面我说的这对男女,答应赔偿到手后给他俩点好处。这对男女就从属地闹到我局。新来的那位领导了解完情况后当然不能答应这种无理的诉求,最后就闹了这么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