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贾仁义。
“哎呦,这贾仁义水性真厉害!”众人纷纷发出赞叹声。
乌篷船拖着一张渔网,缓缓靠岸。
渔网内,是一具泡到发白的尸体。
众人定睛瞧去,不由得惊呼道,“是张三,他死了……”
“看来真是水猴子凿了船!”
“我看怎么不像水猴子,你看这张三的胸口,似乎是被鱼叉叉住。”
“咋?水鬼就不用鱼叉了?”
“呵忒~让张三昨天神气,正好下去给方老头陪葬。”
“三弟!”就在这时,一阵与周边格格不入的声音响起。
众人扭头看去,却见两名身穿官服的壮汉匆匆忙忙迎上来,正是昨天打死方老头的皂隶。
江水生见这两人眉宇间,似是与张三有些相像,便知道这两人应该是张三的亲兄弟了。
昨晚从张财主口中得知,张家一共有五个孩子。
两人将张三的尸体从渔网中扒拉出来,抱在怀中痛哭不停。
贾仁义则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走向一名抱刀的护卫,说道,“张财主昨晚可是说过,捞上张三的尸体就给三百钱。”
那抱刀的护卫面无表情,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子,扔给贾仁义。
贾仁义则回应道,“昨晚我还救了程巧儿,那救张财主的船也是我家的。”
护卫皱了皱眉头,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好嘞!”贾仁义点了点两个袋子,眼珠滴溜溜一转,随后便离开人群。
这时,一名皂隶站起身来,冷冷扫视在场的渔夫们,说道,“我叫张二,是张三的亲哥哥。”
“我兄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张二定要为兄弟讨个公道。”
“凡是家中有鱼叉的渔民,全都向前一步。”
话音刚落,岸边百余名人齐齐向前踏出一步。
张二神色有些难看。
“嘿嘿嘿……”众人低声哄笑。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小渔乡五十户渔夫家中,谁没有鱼叉?
这张二平日住在淮水县的县衙通铺,根本不知道小渔乡的具体情况,一时间有些丢人现眼。
这时,那张大站起身来,冷冷说道,“笑什么?要不要和你们掰扯一下今年的河鲜土贡,还有渔税?”
众人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脸色铁青。
张大继续说道,“张财主说了,谁能抓住杀了张三的凶手,赏三百个宝钱,五斤稻米,即便是能提供线索,也赏十个宝钱。”
“接下来,我和我兄弟将挨家挨户搜。”
众人闻言,眼中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已经在心里盘算小渔乡水性最好的人是谁。
江水生摸了摸下巴,庆幸自己将东西放到河床中,任由皂隶去搜,也搜不到。
即便是贾仁义的水性,也比不上施展了鲶鱼变的江水生。
众人听到皂隶们要挨家挨户的搜,顿时一哄而散。
江水生也趁着这个机会上岸,朝方大娘的房子走去。
方大娘的家位置偏僻,位于小渔乡的边缘角落,就是一座不大的茅草屋。
不过四周倒是有泥土夯起来的围墙。
江水生提着鱼篓,来到门前,敲了敲柴门。
久久没有人回应,他便将鱼获放在门前,喊了一声,“方大娘,我是水生,听说方大爷过世了,小子特意送来些鱼获。”
说完这句话,屋里也没有人回应。
江水生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将鱼篓放在门前,转身离开,折返自己的乌篷船
恰好此时,张大张二两名皂隶正站在江水生的乌篷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