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璜!!原身的五师兄,也是最见不得原身好的人。
此人一向看原身不顺眼,逮住机会就欺负一把。
就像今天下午,店里明明是安排几个售货员一起卸一车碑石。
丫的却带着其他几个人装腰疼,原身溜溜干了仨小时,终于卸完车,累的跟狗似的躺下小憩一会儿。
偏这孙子看到主任过来也不说,擎等着看笑话。主任看不上原身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厮还要助纣为虐。
孙子,忒孙子。
这要是搁在原身身上,估计就吃了哑巴亏了,但张珏是谁?长这么大,压根儿就不知道吃亏俩字儿怎么写!!
更何况,
正愁没地方试一下新得的金手指呢,这就有不长眼的送上来了!!!
张珏眼神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火苗,扭头看过去:“呦,建国八年环境是好了不少嘿。这天儿马上都黑了,还有鸟叫呢。”
王璜脸一黑:“张珏你说什么?有你这么跟自个儿师兄说话的吗?”
张珏正色:“师兄??那啥,要不你出门右转,找配钥匙的刘瞎子聊聊,他肯定会问你,你配几把?”
“王璜,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你说你老这么嚣张,是仗着有动物协会保护你吗?”
动物保护协会?那是什么东西?王璜有点拐不过弯。
瓷器柜台的女售货员叶雯提点他:“说你不是人,是牲口。”
“别,他能有牲口猛吗?张珏一本正经的打断对方,“甭糟践牲口的名誉。”
“我尼玛!!”王璜气的握着抹布的手都抖了。
张珏却压根儿不怵,大声道:“王璜,快躲起来,收垃圾的来了。”
话音未落,门外垃圾车哼唱着“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吱吱嘎嘎地开来了。
噗嗤,哈哈哈,鹅鹅鹅……
一楼的营业员们再也无所顾忌地哈哈大笑,金石阁一楼,刹那间洋溢着欢乐的氛围,趁这个空档,张珏扭头上了楼。
眼看着张珏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王璜回过神来才猛地一甩抹布:“妈的,张珏这厮今天是吃了疯狗药了?见人就咬?”
明明以前是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性子,他怎么敢跟自己呲牙的??!!
一旁五十多岁的老会计从石头镜后看了他一眼,冷哼:“还不是被你们欺负的狠了?鲁迅先生不说过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就今儿那一车碑石,一个就有百十斤,张珏自个儿卸了一整车,起码一百块!!别说是人,就是大车店的骡马也不能这么使唤啊!!
当然,他也就是这么感慨一下,帮忙是不可能帮忙的,没见那张珏自己都不反抗吗?
王璜一琢磨,想起师娘说的,自打张珏的弟弟娶了妻之后,就闹着要分家,所以他在家里的日子也不消停。
可谓是内忧外患,压力如山。
“柳叔您的意思是,张珏要爆发了?”他摸着下巴缓缓道。
“不,他要变态了。”柳叔话毕,扬手上下晃一下算盘。
咔咔两声响,上面原本乱七八糟的珠子悉数回归原位。
而此时,二楼楼梯口,
张珏看着脑海中飘起的那行小字--来自王璜的破防指+108,顿时笑了。
攒够一千破防值就能抽一回奖,他还真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下一个,金石阁主任,钱保山!!张珏眼神中涌现一抹坏笑。
金石阁二楼的格式跟一楼大概一样,只是在角落位置隔出来了一个办公室。
张珏大步流星穿过内柜,走到办公室前敲门,听到里头传来“进来”,这才走进去。
办公室大概十个平方,里头只有一个文件柜,一桌一椅,一个木制三人沙发和一个茶几。
硬件简单,软件却讲究。桌上放着青釉墨彩四体诗文小笔筒,墙上挂着的是《管城春满图》,还有笔洗,摆件,无一不显示屋子的主人对文玩的喜爱。
张珏却对此颇为不屑,整个文物商店谁不知道啊?金石阁钱保山钱主任,那就是个实打实的文玩界草包。
实际上,此人之前压根跟文玩界没有半点关系。公私合营之后才从街道办空降过来,成为了金石阁的一把手。
既入古玩行,自然是有收纳古玩的爱好,而钱保山的收藏之路概括起来也是特别的简单。
那就是,吃一堑,吃一堑,吃一堑的……
只是此人作为金石阁唯一一个公方人物,其他人对此多有忌惮,并不想触他霉头,每当此人让帮忙鉴别真假,大家大都捧臭脚。
相比来说,只说实话的原身自然特别不遭其待见。
此时,
张珏看着其手上的南红珠子,眉头拧成了疙瘩。
而后者似乎丝毫没看出他面上的难色,依旧得意洋洋:“怎么样?这是我昨儿花五……那啥,我朋友送给我的南红珠子,他说是正宗的保山料。”
说完暗自啐了一口,虽说古玩行在黑市淘货是潜规则,但怎么能顺口差点说出来呢?
张珏瞅了他一眼,没说话,又瞅一眼,再瞅一眼……
来自钱保山的破防值+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