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
朱骥对着剩下的几个手下大手一挥,显得冷酷无情地命令道。
虽然他不明白太子殿下此次是唱哪一出,但他是世袭锦衣卫出身,身上流淌着对皇家绝对忠诚的血液。
陈英的家奴并不是不懂得察言观色,而今看着对方的来头和自家公子的反应,于是选择匆匆回府汇报。
二月中旬,天色暗得比较早,整个北京城已经被夜色所笼罩。
小时雍坊,陈府。
一顶官轿子摇摇晃晃出现在老槐胡同,而大门已经被提前打开,陈家的家眷已经提前迎在了这前院处。
身穿一品官服的陈循年事已高,正坐在轿中闭目养神。
太子殿下虽然年仅十岁,但几番接触下来,竟然比景泰皇帝还要成熟,更是小小年纪便有了他的治国理念。
户部的问题或许有很多,但无非是一个钱字。这个年仅十岁的太子殿下,第一把火并不是加税或减税,而是准备重整宝钞局。
在大明宝钞贬值成废纸的当下,殿下已然看到民间正在追捧金银,所以他竟然提出了由大明朝廷顺应潮流铸造银元的设想。
尽管现在大明的产银量不高,并不晓得太子殿下为何有那么强的信心可以寻得大银矿。
若是真能够执行起来的话,不仅为民间的商品流通提供便利的货币结算,而且大明朝廷重新掌握铸币权,简直是天才般的设想。
“老爷,不好了,英儿被关到了北镇抚司,你得救救他啊!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亦不想活了!”陈老夫人看到陈循从轿子下来,当即便哭泣起来道。
刚刚下轿的陈循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亦是气不打一处,自家婆娘遇到一丁点事就像是天塌了一般,更是处处维护着那个逆子陈英。
由于陈英被抓,整个陈府是鸡飞狗跳,时不时响起几个女人的哭泣声。
“老爷,这是从少爷书房中找到的稿件!”管家深知自家老爷必定是先弄清事情的缘故,此刻将一份稿件递给了陈循道。
陈循看着这手里的文章,不由得暗自点头。
虽然那个逆子平日顽劣了些,但他的才情还是有一些的,不然去年自己亦不会愤而攻击刘俨那个混蛋。
徐循正翻着稿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管家给这些东西给自己必定不是想自己赞扬那小子的才学:“此次会试的题目呢?”
“老爷,贡院今日公布出来的试题,我是亲自过去抄录的!”管家将早已经准备好的试题掏出来,硬着头皮奉上道。
“完了!”
陈循看到两份试题对比,当即跌坐在地。
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到了头,不仅他的儿子徐英的人头不保,而且他们陈家恐怕要遭受灭顶之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