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十二点的时候。

赵爱华还在等。

他还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一个困扰了他很久很久的答案。

电磁炮坦克，当初是他主要负责的项目

当初，他为了研究那台电磁炮坦克，废寝忘食，从夏天一直忙到了冬天。

可最终，还是因为各种问题，这个项目要被停滞了。

他还记得。

那天下雪了，鹅毛大雪飘扬，他在会议室和那帮项目组的人据理力争。

一直从下午吵到了凌晨。

最后，赵爱华还是没说服他们，电磁炮坦克的项目还是终止了。

火狐组半年的努力，就那样付之东流，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成果，所有的技术，都只能化作积蓄，等到将来能再用到的时候。

赵爱华对那次经历，很不甘心。

本来时间会冲淡一切，他都忘了这件事。

但是在那一天，他站在石柱后面，看着苏浩在屋子里侃侃而谈。

那种不甘心的感觉，再一次出现在心里边。

“他能解决那个问题。”

“我想知道这个答案。”

赵爱华一直在等，他等到了凌晨一点，靠在墙上自己都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魂牵梦绕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

赵爱华睁开懵懂的眼睛，内心的激动一拥而上：“我终于见到你了！”

苏浩有些茫然地看着赵爱华：“有什么事吗？”

“我是....”

赵爱华本想说自己是来开新人庆祝仪式的，但哪有仪式是晚上开的？他想了想，还是道明了真相：“那天...我看到你们在说话...”

“原来如此...”

苏浩恍然大悟：“我说那天完事之后，怎么院子大门敞开着漏风呢，原来是你们开的。”

赵爱华低声道：“对不起，不过我真的很想请教几个问题。”

“好啊，那进来吧。”

苏浩走进屋子里，翻开一个本子，大概看了一眼之后问道：“你大概要问哪方面的问题？”

“全部。”

赵爱华眼神炯炯地说。

......

天明月沉，金鸡报晓。

赵爱华心满意足的带着几个本子离开。

他的心中是满满的收获。

“真没想到，他的进度居然快到了这个地步。”

“我们用了半年时间都无法攻克的问题，被他给解决了。”

“原来人与人的差距，居然那么大的。”

赵爱华手上拿着几个本子，他心痒痒，想要在路上就翻看，但他还是忍住的。

他一直回到了办公楼，找了个单人的房间，才躲在一个角落里面，看起了本子上的内容。

“果然，没在路上翻看它是对的。”

赵爱华脸上的震惊之色还没有消退，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这几个本子的价值...简直不能用钱来衡量。”

可以这么说。

如果按保密等级来给这本子上的知识划分的话，那么这每一个本子上的内容，都将会是最高等级的绝密级。

如果以金钱来衡量这个本子上的知识的话，那么每一个本子的价值都将堪比一栋大楼。

这个本子上写下了赵爱华半年时间都没有攻克的难题之解，写下了电磁炮坦克领域的未来，更写下了一个宏伟的坦克模型。

从本子里，赵爱华看到了电磁炮坦克诞生的可能性。

从本子里，赵爱华也看到了一位天才的冉冉升起。

泪珠不知道为什么从眼眶里流出，赵爱华的衣领不知不觉的湿润了一片，他擦了一把脸，喃喃自语道：“我怎么这般多愁善感起来了呢？”

也许人老了，都会变得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