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其他的士兵口中,李云州现在正处于的是唐末乱世,正是最黑暗的五代十国时期,人命如草疥,藩镇攻伐不断,北方契丹游牧民族蠢蠢欲动的年代。而身处的渤海国,正是属于辽东的地理位置,渤海国国力衰微,随时可能被契丹吞并。今天被进攻的正是渤海国的扶余府城,幸好打退了外敌,保住了一命,在这种乱世,能过上一天都是赚到的。第二天一早,看着昏睡去的张铁牛,略略拭了一下张铁牛的额头,有点烫手,这是典型的创伤发炎症状,李云州决定外出去药铺买药回来。告了假,向沿途的路人一路问寻城中药店。
张定边的走到一家药店门口,正巧碰见一位姑娘和药店小厮争执不休,那姑娘眼圈通红,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李云州心中好奇,便上前询问了几句。原来那姑娘正是来抓药的,谁知付钱的时候却被小厮诬陷少给了钱,姑娘百口莫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厮蛮横无理。妹妹被药店小厮诬陷,后来帮忙解围,拆穿药店小厮伎俩,并护送其回家见到张定边才知道她是张定边的妹妹张盈儿。
走到一家药店门口,李云州忽然听到一阵尖锐的争吵声从药店里传出来,那声音尖酸又刻薄,像是在故意找茬。李云州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粗布短打的药店小厮正叉着腰,对着面前的一位姑娘大声嚷嚷着什么,那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姑娘的脸上。姑娘显然被小厮这副蛮横无理的样子气坏了,她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她用力地咬着嘴唇,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即便如此,眼眶中晶莹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滚落下来,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李云州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他快步走到药店门口,想听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听那小厮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嚣着:「我说你这姑娘怎么不讲道理呢?明明少给了钱,还在这里胡搅蛮缠,真当我们药店是好欺负的不成?」
姑娘听了这话,更加委屈,她哽咽着说道:「这位小哥,我明明给了你足够的银子,你怎么能说我少给了呢?我,我急着抓药回去救人,求求你不要再为难我了。」
说着,姑娘颤颤巍巍地从袖口中掏出一小块碎银,递到小厮面前,哀求道:「你看,这就是我给你的银子,真的没有少给。」李云州接过碎银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这块碎银成色十足,买几服药绰绰有余,那小厮分明是想讹诈这位姑娘。他心中不忿,便开口问道:「这位小哥,不知这位姑娘该付你多少银两,怎么就少给了呢?」
那小厮见李云州衣着普通,打扮得像个穷酸书生,料想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便不耐烦地说道:「这位客官,您这就不懂了吧?小的看您面生,这做生意嘛,讲究的就是个童叟无欺,可也不能做亏本的买卖不是?这位姑娘要抓的药啊,那都是上好的药材,您看,这黄芪,这党参,哪一样不是珍贵药材?怎么着也得这个数。」说着,小厮伸出五根手指头,在李云州面前晃了晃。
李云州心中冷笑,这小厮分明是坐地起价,漫天要价,他故意问道:「五两银子?这么多?这位姑娘,你要抓的是什么灵丹妙药,需要这么多银子?」
那姑娘听了这话,眼圈又红了,她哽咽着说道:「这位公子,我,我只是想抓几服治疗风寒的药,我爹爹他,他病了,我得赶紧把药拿回去给他煎药。」
李云州听闻此言,心中对这姑娘的遭遇更加同情,他转头看向小厮,语气冰冷地说道:「这位小哥,你这药店莫非是黑店不成?几服治疗风寒的普通药材,你竟然要五两银子?你这是欺负这位姑娘不懂行情,还是当我李云州是傻子?」
那小厮见李云州一语道破自己的伎俩,心中有些慌乱,他强装镇定地说道:「这位客官,您,您可别血口喷人,小的怎么敢讹诈客人呢?这药材的价格都是掌柜的定的,小的只是个跑腿的,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问掌柜的。」
李云州冷笑一声,道:「好,那我就去问问你的掌柜的,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定价的。」说着,李云州便要往药店里面走。
「慢着!」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药店里传来,只见一位身穿绸缎长衫,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满脸堆笑,看上去和气生财,可那双细小的眼睛中却闪烁着精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