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哥儿回答种菜。嗯妈问你师傅什么时候回来,木哥儿心说回不来了,师傅叫日本人杀害了。
“师傅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木哥儿问嗯妈知不知道师傅叫什么名字,他老家在哪里。
嗯妈笑说:
“你当师傅的徒弟,你师傅叫什么名字你不知道,你这徒弟当的该打屁股。”
嗯妈再回去十几年,不这么辛劳,嗯妈是很有女人味的。
木哥儿说:“我师父没告诉我他的名字。除了你,没人来找过他叫他名字。我只听你叫他诶,我叫他师傅,所以他叫什么名字不重要。”
嗯妈笑说:“你师父叫钟重。钟,庙里敲钟的那个钟。重,轻重的重。你知道了吧。”
“师傅的名字好听,霸道。不像我这名字,木哥儿,听起来好像一直长不大的样子。”
嗯妈欢心的笑出了哈哈声。纠正说:“木哥儿好听,这名字很好听。听到这名字就想哼一支曲儿,这是一个喜庆的名字。”
木哥儿跟着笑了:“嗯妈真会哄人。我师傅是哪里的人呢?”
嗯妈不好意思说:“这个你师傅真没跟我讲过,他不跟我讲,我也不去问。”
木哥儿说:“你快把衣服给人家送去吧,我不耽搁你了。我把泥巴挑完就把箩筐和锄头给你送回来。”
嗯妈走后,木哥儿又挑了七八趟,土堆码起来后他心里才踏实下来。
萧炳添放学回来说想吃猪头肉。
木哥儿说我泥巴挑完了你才回来。你是觉得猪头肉好吃还是烤鸭好吃。
萧炳添说:“大哥,我知道你会说烤鸭好吃,我就应该说烤鸭好吃。大哥觉得什么,我就应该觉得什么,可是大哥让我选择回答,我就觉得猪头肉好吃。”
“那以后你就吃猪头肉我吃烤鸭,你可别说大哥亏待了你。”
萧炳添又轴了:“大哥!瞧你说的还亏待我,帮我报仇,送我念书,让我住这么好的房子,还有猪头肉吃,大哥,你待我就是情义绵绵!”
是体育老师在教你们成语造句吗。
木哥儿决定接替师傅每月补贴嗯妈。把师傅被日本人杀的事讲给了嗯妈,她轻轻抹去眼角的泪,哎——一声叹息。
嗯妈说师傅也杀过人,但不能怪师傅。
钟重出身盗家。太爷爷辈的钟家姓族几乎全在盗行,只有爷爷这辈走出了天地,置地办产,在一方成了豪绅。
正因为此受官府拿捏,苛捐杂税累交不尽。更为凶贪的知府曹仁余干脆把钟家30口人收监,全数抄家,连同沾亲带故洗劫一空。在他治下,红灯照、大刀会的残余抄家不计其数。
此时钟重12岁。从牢里放出在栅栏前见了父亲、母亲、爷爷最后一面。爷爷告诉他,出去后就是一人求生。要是活下去了,要记住谁是钟家的仇人。
钟重牢牢记住,在18岁这年开始行动。
一个人做不了这件事,他结识了程中鸿、程中运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