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开端虽在小青，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攻击我姐妹二人。公子既非迂腐之人，还需给个说法。”有时小白的好脾气让白泽觉的她可能不是一条蛇，而是一只猫。

只是听见那句公子非迂腐之人，白泽表示并不赞同，小声嘀咕道：“就这还不迂腐。”

“我妹妹意思是，你给我们三人一人一样宝贝这事儿就算完了。”

许安摸了口袋，又摸了摸腰间，只掏出一本案牍和一方碎裂的砚台。似是觉的实在对不起这三人，又紧着说道：“这砚台是好物，虽然被白兄一掌拍碎了，但是其材质也是顶好的鸭头绿。就算没了法门。也是值些银两的。”

说罢，许安又看了看案牍。拧着眉头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个花来。这案牍中的浩然二字一去威力就少了一半，可这案牍许安是打死也不能送人的。

“莫听我家哥哥胡说，我们不要你宝贝，你为何见到我姐妹二人便要打要杀，难道就因为我们是妖。”

许安沉默，因为确实如此。妖就是要杀，放眼天下，没有一人想要与一只妖为伴。

“在我解释之前，许安敢问二位小姐，可是从长城外而来。”许安说的极其慎重，如果小白的答案不似他心中所想，他恐怕就是要拼死回到那座坦荡天下的正玄学宫报信了。

“我姐妹本就生自青城山下，百余年来一直随师傅修行，断然没去过长城之外。”

许安一听心中松了口气，只听白泽惊讶的出声道：“小白，你都百余岁了？”

梁上小青嗤笑一声，只觉的自己这便宜哥哥真是好笑。

小白不动声色的瞪了白泽一眼，白泽立即心领神会。轻轻扇了自己一嘴巴，继续烤火去了。

“小白姑娘……”

许安还话音未落，白泽又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小青更是笑的捂着肚子，拍着房梁。

“呃，三位还是听在下解释一下吧。”

为何天下人人恨妖，根本原因在于白泽三人并未出过青城山一带，三人避世而居。对有些概念可能并不知晓。

什么是妖？

“万物皆有灵智，有灵而初开为精，精乃天下生灵的一种，就算我书读的再死，也不可能自视甚高，毕竟人不过也是精的一种。只不过走的路不同。”

“如小白姑娘，便是算的上是山精，可妖着实与众不同。人生有浊气，修士修的是心同时也修的是精气神，精魄可练，神魂可养，唯独这气是要用驱的。所以世间每有一人飞升，便有一股浊气透体而出散在世间。”

“这浊气祸乱世间，积聚不灭。天人怜念世间便以天道威压构成一道天堑围栏将世间浊气隔绝在长城之外。而那些浊气，化形聚念，就是我们口中所说的妖。”

小白听的懵懵懂懂，白泽倒是听的很是入神。他天生就是修道的苗子。师傅领进门就撒手不管。说是任其自我塑造。一路修至渡劫都未曾有什么阻碍。更别说许安这套精气神的论法。

“若这股浊气已被封印，你们为何还如此厌恶于他。”

“这浊气可坏大道根本，修士也好，精灵也罢，自是对其避之不及。四百年前那妖族围栏便有松动之相，奈何我中原龙威四起。修士皆赶至长城镇压。索性无事。可到了前朝末年，天灾人祸助长了这妖族的气焰。部分妖族舍命冲出围栏祸乱四方。浊气再胜，妖族围栏一口气向长城推进二百余里。”

“如今中原已经少有修士能再去长城外看看那个妖族围栏了。一是不敢，心性不够，祸乱心智，反倒成妖。二是不愿，现在长城内战事四起。南北对峙，想来都在围着自身那蝇头小利观望世间气数，那还有几家几人会想起长城外的事。对他们来说。不进长城便是安全，可若真要到了长城脚下，那世间又该是一幅什么光景。”

许安一口气说了很多。小青听到一半就打起了瞌睡。小白和白泽听的唏嘘不已。

这青城山下没有那么多烦忧，那知这山外竟是另一番模样。

“那你为何会认为小白就是妖族了。按你所说，它应当属于精怪。”白泽问道。

这正是许安想要说的。他神色严肃的看着小白说道：“所以这正是我想说的，我为何问小白姑娘是否来自长城外，除了其本身是妖的可能性外，还有一种，你修炼的术法是否来自妖族。”

“妖族术法，随欲而为。长久修炼必本性不保。所以妖，必除。”

许安这么一说，小白脸上突然多了一股烦忧。小青也适时的来到了她的身后，两女对视一眼自知症结所在。

那边伸手烤火的白泽，随手捡了一根树枝扔进火里，他注释着眼前这团火，感受着暖意问道。

“小白，你多久没去找你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