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耳朵聋了?”
“哦,与你何干?”
见零寒这番态度,男子不禁喝道:“你可知道我西门暴武的名号?!那么多认识我的人谁见了我不尊称一句豹哥,你算是什么人,胆敢这样和我说话!”
“西门暴武?巧了,我还真略有耳闻。你能写出那种东西还是趁早放弃码字修仙吧。”
“哈?你以为你是谁,还敢妄议起我来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才不告诉你。”
“……靠!”西门暴武没料到零寒不吃这一套,甚至还出言讥讽他,恼羞成怒,攥紧拳头想要冲上来揍人。
但零寒依然面无惧色。
此时酒馆小二及时赶到,出手化下了西门暴武的拳头,对他欠身致意道:“西门先生,就算您是贵客,我们酒馆依然无论如何不允许武力斗殴,您要是想要对决可与这位小姐到前厅去文斗;或是出了酒馆,我们小店也是管不着的。但若是您的执意要在小店内动手,就莫怪我店告至奇珍楼总部,对您下禁入令了。”
西门暴武这才使劲一甩衣袖,挣脱小二的桎梏,恨恨地盯着接过小二茶饮的零寒。
却看见灰头土脸的零寒竟拿出足足三两银子放在了小二的托盘上,又拿过牛乳茶,缓缓上楼了。
“怎么可能……她不仅付得起这牛乳茶钱,甚至还能住在这里?”西门暴武喃喃自语,同时左右张望,发现他刚刚的拥趸都装作若无其事地散开了,只剩下沐晓潇还站在他旁边。
“豹哥……别与她一般见识,从小大人就夸你天资聪颖,写手大赛之后我俩若是顺利进入任意宗门,还能受这种人给的窝囊气嘛?”
“也是啊。晓潇,我们两个互相照应,还不得万众瞩目,吸引各大宗主的目光!刚刚那种家伙无足轻重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哈哈哈哈……”
酒馆三楼,零寒站在已经住了两天的房间门前,勾唇一笑:“那个叫晓潇还挺有意思。”
她拿出钥匙,插入门上的锁孔里——钥匙形状正确,锁孔感应到唯一配套的钥匙上相同的灵气——一拧,把门打开。
零寒一进去就倒在房间里的躺椅上,但是手上的笔可没歇着,“还真别说,人靠衣裳马靠鞍,这真是极致真理……不过真是谢谢他们了,码字素材又加一。”
她的素材小本子厚厚的,还剩三分之二没用。之前她记素材从来不用固定的本子,直到有一天她做了个梦,梦到有个仙人在她梦里说,如果能诚心记满一本超过3888页的a4大小的本子,本子就会成为一件仙器。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她还是很可耻地心动了,这一记就是四年半。
整理好素材笔记,又把正在写的手稿推进了3000+字,零寒一看时间,已经子时了。这才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匆匆洗过澡,再把洗澡的时候冒出的零星灵感粗略记在普通稿纸上,她这才安然入睡。
一夜无梦。
“还以为会像前天一样,能在梦中找到些灵感呢……今天去街上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些有趣的人和事,应该会有一些张扬的关系户和所谓赛前挑衅的情节吧……一定有的。”
零寒穿上不起眼的浅色衣服,又用粉将自己的脸擦白了一些,与其他码字宅家而皮肤白皙的人不一样,她常常出门在外收集素材和灵感,在一众肤白体虚的码字人当中她黑得倒是显眼。
梳妆完毕,零寒出了房间门,刚走到二楼,就听到前厅传来一阵凄厉的悲鸣。
她在楼上远远望去,只见一个男人跪倒在大厅中,周围物品四散一地,不顾周围人的劝慰哀嚎着,也不顾疼痛疯狂地锤地。
突然,众人视野中充满了扎眼的红,大股大股的鲜血从男人口中喷出,小二完全来不及往他嘴里塞丹药止血。
这男人猛地弹跳坐起,又倒下去,“咚——”,然后渐渐没了声响。
“怎么了怎么了?那人晕过去了?”零寒快步走下楼,对旁边的人疑惑问道。
“不知道……这人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吧。哎呀真是造孽啊!再过三天就要大赛了,但是他的文章却被人剽窃发到览文石去了,好像正好就是用来比赛的。你看他刚刚的状态,起码得是五年的心血作废!说不定更久呢。”,被问的过路人也唉声叹气起来。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这路人老兄忽然压低声音,悄悄对零寒说:“唉!我听说是金玉锦商帮名下的存物石出了问题,遭殃的可不止刚刚那个人呢!”
零寒心惊于存物石这类用来存手写文稿的灵物能出那么大的问题,又庆幸于自己贪图用品的颜值,所以用的是奇珍楼生产的存物石。
“啊,竟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是万万料想不到的,多谢老兄告知了!”
她谢过好心老兄,叫小二给老兄上了一壶好酒,将钱结清后就要走出酒楼,结果刚走出门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昨天那个西门暴武,他旁边围着几个人,手上拿着个牌子,牌子上草草画着一个发型凌乱的女头像。
这画的难道是我?啧!竟然特地来蹲我……
零寒内心暗骂,虽然觉得西门暴武不一定能一眼认出自己来,但万一被指认了,自己终究担心双拳难敌众腿。
于是她趁着西门暴武和他的小弟没有发现她时赶紧退回了酒楼里去。
还没松一口气,零寒感到肩膀从身后被人按住了。她心一惊,还没转身,就听到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从自己身后悠悠响起:“请问这位小姐可是需要在下提供什么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