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俩人都是第一次来墓园,本也不是为了扫墓,没有任何准备的二位童子,只能自身搜刮、就地散财,林散之先生耳机、启功先生布偶、朱自清先生桔子、李大钊先生手套,陈泛平时几乎不化妆,随身只带着一管护手霜,全当遮瑕膏,给了戴望舒先生。
一路走来,浑身上下抖落个干干净净。
突然,王寰宇指着树旁的一处:“看,那儿有块无字碑。”
近前,果然没有碑文,连碑主人的名字也没有。
汉白玉碑身修长挺拔,无雕无砌,纯白剔透,在一簇碑林中反倒几分显眼。
“莫非是个空冢?”王寰宇猜测。
陈泛想了想,道:“门口贴了告示,墓园已经停售。”
既已停售,哪里还有空冢?
祭台虽没有供品,但也没有衰草败叶,显然也有人定时打理。
“那为什么不写名字?”王寰宇费解。
陈泛摇头,她哪里知道,人生海海,总归各有缘由吧。
走出十米远,陈泛插兜,站定片刻,攥了攥,折返至白色墓碑前,解下钥匙扣,那是一只灰扑扑的企鹅挂件,陈泛将小企鹅稳稳立在碑身前,鞠了躬,没有说话,转身追上王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