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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你说什么?!又战败了?匈奴人就万把人,有这么能打吗?”居于长安的皇帝陛下,发现确实没人能管自己了,于是开始放飞自我。
先是召开了大朝会,看着奇装异服的胡人身影直皱眉,后又宣布要将匈奴人赶出关中。
众人虽然兴致缺缺,但也无法违逆皇帝的旨意,没看征西大将军、都督秦雍梁益四州诸军事的南阳王司马模都被皇帝软禁了吗?
要说这皇帝,也真的太莽了,带着五千兵进长安,就直接军事政变,陛下何故造反啊?你掀桌子啊!
要不是匈奴人听说被鲜卑拖住了,这会早就来了吧。打就打吧,出工不出力不就是了。
关中府库早已干竭,主力兵马也只有北宫纯这五千战士。
凉州张轨忠于王事,但由于中原始终没有安定,凉州这里的土地和原野早就被羌人所据,这并非某个人就能改变的大势。
胡汉杂居,汉人在此地的力量一度退缩到春秋以前,势力以城为节点,点点相连,西北诸郡,皆为戎居。
少数民族的丁口合加已经数倍于汉人,现在的安定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强势民族崛起,外加忠于晋朝的强力政治人物在镇压凉州罢了。
司马炽不管内部动乱,不理还没有扫清的司马模余党,就着急的进攻匈奴,想要斩断其触手,以振皇权。
“北宫将军,靠你了。”新组建的牙门军人数稀少,从龙有功的北宫纯自然被封为征北大将军,主管牙门军。
“唯!末将必不负陛下重托!”
冯翊郡。
征北将军北宫纯抵达前线,各地郡兵皆不堪战,只有勉强守城的能力。
无奈,北宫纯亲自写信给当地豪族世家,借兵借粮。可惜,反应平平,当地豪绅也没有拒绝,而是一家出了点粮食,或者十来个只能充当辅兵的丁壮。
显然,当地人已经决定中立了,不再相信晋朝能给他们提供长期庇护。
北宫纯默然无语,他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人家逼反吧。
野外的游骑逐渐减少,冬天与平阳的战事保护了关中势力,之前大败晋军的匈奴人也只是被动反击而已。
北宫纯哈出一口白气,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初冬了。
“开城门!”他选择了战略冒险,他相信自己手下的兵。
三日后,在北宫纯的逼迫下,两千余郡兵被逼着再次招惹匈奴人部落、郡县,连续数日。
匈奴不堪其扰,冬日出战对于牲畜的损害是巨大的,可是苍蝇实在恼人。
没办法,他们再次集合兵马,得骑六千。
两日后,两部遭遇,郡兵一触即溃,四散奔逃。
最大的一股是北宫纯手下的兵混进去的,他们一路上装傻充愣,硬是把战绩打的平平无奇,眼下人马尽皆体力充沛,缓缓向后退去,直到引起匈奴一部的注意。
双方你追我赶,越过溪流,逃入一片浅滩之中,士卒们利用提前布置好的简易拒马阻拦敌军,来不及休整,便下马拒敌。
匈奴头人看出来有些不对,虽然两千对五百优势在我,但还是右眼皮狂跳。
“桑启,你带人去周边转转,晋人阴险,不太对。”
未等桑启领命侦查,周遭便突兀的响起一片喊杀声,旌旗飘扬、长枪如林。
北宫纯亲率一股骑兵从西面的小山坡袭来,后方也出现了千余步卒阻拦退路,右侧的芦苇荡中奔出大队步卒,有两千之数。
人发杀机,天地翻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