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书记官同样皱着眉头,回忆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除去之前去下属单位巡视时人家给送上来的那两条香料外,他就没有得到其他可能与之有关的汇报了。
“真不知道?这罗讷河沿岸的的渔民,想要坐船,或是陆路上跑去圣城喊冤枉,还的是你们教法委厉害,一个上船的上车的都没放过全都给扣下来了,要是对付犯罪分子的时候执法效率有这么高,那指定要天天给天父烧香去,圣徒们连着拜。”
听到这明显是问责的话,仁慈书记官心里也不太好受,毕竟这不仅仅是谴责,来自老朋友的谴责他的内心也有些煎熬,这一字一句虽然他没能亲眼看到,但也还是深入心扉。
“……这是我的疏忽,我对乡村这边关注确实不够。不过你为什么之前不早些来和我聊这个呢?刻意等到现在?”
“你现在还得感谢我没有找你。”
听到清高会长这么说仁慈书记官更疑惑了,看对方这意味深长的样子,他就接着询问了起来。
“怎么说?”
“你觉得吧,我是找可能就是指示这件事的治安局的最高领导好,还是去找审判所看看能不能把搞这事儿的人规了比较好?”
“呵呵,你还打算规了我啊……不对,前些时间的话,是上届异端审判所?”
听到这,把前面说的内容都联想起来,仁慈书记官皱着眉头意识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首先,清高会长的意思就是他找了异端审判所的干部处理这件事情,但很显然不会是正直代理所长,因为时间不对,应该是上一届。
然而清高会长说要感谢他没有找自己,那么被找就是坏事,而上一届异端审判所……那可是被大清洗了的,两者一连,答案就很恐怖了。
“我记得……异端审判所换人,不是因为在查饮食安全问题的时候爆出事儿的吗,涉嫌索贿敲诈,然后就给里昂那边把人换了?”
“那你还记不得你之前说了什么?和这个有关的?”
清高会长这么一提,仁慈书记官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后很快就有了答案,因为刚才他们本来就没有说过多少话,他无意间说的,只有那一句。
“‘最近鱼肉价格还蛮贵的,这多打点鱼估计能挣不少钱?’这句吗?”
“那可不嘛,这打渔的渔民全给你们教法委处理掉了,这沙隆市又是内陆城市,这鱼能不贵吗?”
这下,一切就都明了,且基本上都能干解释的通了,仁慈书记官想了想得出了答案后,反而面色柔顺笑了出来,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我就说前任主教怎么就升的这么快,这办事能力可太强了,比你我都厉害多咯,虽然你本来也不是会搞这种成绩的人。”
“办成这样算什么成绩?”
清高会长一副完全不屑扯上边的表情,根本不屑于和那个已经高升走的主教比较。
“可不能这么说了,如果只是按照计划的话,人家这办的很到位嘛。你看这迁移进市里的渔民让他们借钱买赎罪券有经济了,这精灵和德鲁伊的家园也算是保护到了……虽然咱们这好像根本都没有德鲁伊和精灵。但重点是这鱼肉斋戒日的时候谁都想吃,这价格炒起来,那经济和上的什一税不得翻了去了,加上这种树的多了些林业岗位,这难怪沙隆经济这么好看。”
和清高会长不同,仁慈书记官反而开始品味,并且对前任主教这个策略啧啧称奇了起来,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人家是个主教还能够继续进步,而他拼尽全力,也就做到这了,连纯紫的教士袍都还穿不上。
“你很赞扬他吗?”
“不不不,只是感叹不愧是市里做上去的主教,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事情给办的这么好,我还不好做什么。我也和您实话实说了吧,治安局确实是教法委管辖的部门,但相对其他机构都很独立,名义上只是协调治安局和法庭那些部门的工作而已,虽然大多数时候教法委还是能够压治安局……但你知道,这治安局局长是前主教的带上来的,对我这基本上都是听调不听宣,而且你也知道,我狠不下心干这些。”
意识到自己的老朋友还在旁边,仁慈书记官还是马上澄清起来,不过他说的确实是事实,虽然治安局表面上都听他的,也听他的指示,但肯定是没有那么真心实意的。
举个例子,如果有别的人让他们办事他们也会办,但放在其他教法委对治安局掌控力更强的地方,治安局的人有任何这种风吹草动,都是会通知教法高官官的,这种都是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的变动,他也不好说什么。
“所以啊,我才和你说不要太好高骛远了,脚踏实地看看自己脚下,把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好不也是一样嘛,难不成你真想等当上教皇再说?”
“确实是,最近沙隆变动不是挺多的嘛,主教换人,审判所所长换人,新的候补主教人选没定,现在我稳固稳固基本盘,还是可以争取一下。”
仁慈书记官并没有否认,推了推眼镜往东看向了遥远的市里,要他说,他这种背后没什么大背景的,退下来前能做到主教就很不容易了。
“所以你哪怕在里昂走动也好呢,少去圣城朝圣吧,你一辈子都到不了那地方,等咱们埋了把骨灰埋埋弄个念想也差不多了。”
感叹着,清高会长直接坐在了那个已经被凿穿的船上,看上去想休息一下,看他这样仁慈书记官当然也是坐了上去。
“不过我挺好奇,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虽然我主要应该是当时去朝圣,知道的不全,但其他人应该也不会这么清楚才对?”
聊的差不多后,仁慈书记官向清高会长,点出了今天聊天中他最大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