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疑问缠绕心中。
在大雨磅沱,水流急湍,性命攸关的时刻,他们很有默契地将疑问压在心底。
一壶和相思转移到熊背。
巨熊抬腿攀枝,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登树,前行,下树,触地。
巨熊转头望向后背,被水浸的透心凉的两人和小熊除了蔫了吧唧之外,其他一切正常。
巨熊瞥了一眼水势,随即向北奔去。
趴在熊背上的相思回望,水流急速上升,再给半柱香的时间,水会溢出河面,“进攻”陆地。
噼里啪啦,几道惊雷在头顶炸开。天空骤然出现几条“白龙”。映得小熊的眼珠苍白无比。
雷声大作,风声轰耳。
雨珠似石块一般向身上,脸上砸去,毫不留情,狠辣至极。雨势狂妄,眼睛睁不开。耳畔徒留风声,雨声,熊腿触地声,树木折断倒地声。嘈嘈杂杂,浑浑沌沌,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搅得听觉出现偏差,耳朵只晓得旁边有声,却不知是何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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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水突然结冰,火刹那熄灭,耳旁嗡嗡呜呜,错杂难辨的声音顷刻消失。
巨熊停下。人的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睁开眼睛,四周黑漆漆的。偶尔零星几点碎光在四周浮动。远方几条“白龙”游动,从喉咙里发出咆哮,雷声很小,若雨打芭蕉悄无声息,此时“白龙”仿佛成了病人。
这里,无雨少风远雷,是一个避难的绝佳场所。
上眼皮和下眼皮止不住的要相遇。眼前浮动的碎光一次比一次少,一次给一次暗。
舒睡的呼吸声轻柔地飘荡。
翌日。
天未放晴,厚重的云层挂在天穹。虽是如此,万物仰仗的太阳不负重托,把自己能提供的光亮透过云层,尽可能地挥洒在昨夜被暴风雨蹂躏的原野上。
雨仍在下。没有了昨日的放肆与狂妄,增添了收敛与平缓。
整个天地,是一片蒙蒙亮的感觉。如江南水乡,烟波缭绕。近处看得真切,远处,一切隐于烟波之中。
昨夜嬉笑打闹的白龙不知蹿到哪里去了,今日的天空,他们了无踪迹。昔日繁茂威武的树,如今倒的倒,折的折,失踪的失踪。大个儿的树尚且可以维护作为原始森林树的最后一抹尊严。稍高点儿的树徒留一个头浮在水面,个子矮的怕是已经泡得发福了。
此番景象站在平地或窝在地洞中,是无法观赏到的。
这座山峰,不对,这样称呼它不符合它的外形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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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堆杂石泥混合物,嗯,有点儿那啥了。
这座怪异山峰。不高,没有达到耸入云端的程度,抬头望去,云群翻腾滚动。它也不低,站在半山腰,向下望去,山腰处浮在水面的树木,像苹果一般大。这座怪峰凹凹凸凸,坑坑洼洼,歪扭得不成样子,与正常山峰大相径庭。
像是被人随意捏几下,用手指随意扣了几个窟窿,随意扔在那里,在整个大地上显得很突兀,
此时相思一行和它们在这些窟窿中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