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最前的一个男子开口说道：“草民不敢，草民是在集市卖菜的，老孙的茶摊就在我隔壁。

昨日草民在卖菜的时候，看到老孙那女儿在逗一只狗。我看那狗带着项圈，知道一定是哪家贵人，就让她不要碰，快离开。

哪知道老孙女儿不听，还在嘻嘻哈哈，接着那狗突然咬了老孙女儿一口。

老孙看到了，立即抽出刀子跑出茶摊，那狗被吓得逃开。老孙几步冲上去就是朝脖子几下。

然后就看到世子从茶摊出来，发现狗被捅死了，问老孙为什么要杀了他的狗。

老孙说这狗咬了他女儿，该死。

世子就多说了两句，老孙却说……

却说……”

马大人又举起惊堂木拍下：“说什么？”

“老孙的话大逆不道，草民不敢说。”说完，他看了一眼承武侯。

承武侯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堂上的马大人。

马大人说道：“你只是复述，无罪，说！”

“是，大人！”那人继续说道，“老孙说，世子有娘生，没爹教，养出的狗才会到处咬人。”

承武侯一听，怒从心上起：“你说什么？”

那人瑟瑟发抖：“侯爷饶命，侯爷饶命，这是老孙说的，跟我无关啊。”

马大人堆起笑容：“侯爷，这只是复述，请侯爷不要动怒。”

“哼！”承武侯一甩袍子，转身不再看那人。

马大人继续问道：“之后发生了什么？”

那人继续回答：“世子听后，立即生气发火，将老孙打倒在地。

就在这时候，九皇子来了。

小人看到殿下命人把世子的仆人打倒，然后亲自动手打了世子。”

“好，那你看看，你所见的九皇子在不在堂上？”樊生开口。

那人抬头看了一圈，又低头说道：“在的。”

“是哪位？”

那人转身向杨凡磕了一个头：“草民见过殿下。”

听到这里，杨凡知道樊生这是打了什么主意。

“我昨日好像没见过你。”

“昨日在场的人多，小人胆小，缩在人群后，殿下看不到也是正常。”

樊生笑着说：“殿下，你说的人证也找来，似乎与殿下所说不同呢。”

杨凡没说话，看着另外的人。

马大人会意，立即开始询问其他人，只不过问出来的话大同小异，与杨凡所说差距甚远。

樊生更加得意了：“王爷，马大人，看来可以结案了。我等还要尽快入宫复命的。”

叡王点头：“没错。”

马大人一拍惊堂木：“来人，将他们都带下去。”

等证人全都带下去，马大人说道：“本案已经非常清晰，打伤世子，致人重伤。按大瑞律，应判杖责一百，入狱两年。念殿下受人所骗，刑责减半，待皇上批复立即执行。”

“好喽，坐了一天，我的老腰都快不行了。”叡王站起身，“樊大人，我们拿上卷宗就去面圣吧。至于杖责，毕竟老九是皇子，这事情就在我宗正寺做，如何？”

樊生笑了：“王爷所说极是，我们这就进宫面圣。”

叡王大步走下公堂，经过杨凡的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出府衙。

……

皇宫御书房，大瑞帝正在批着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