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是法兰茜丝卡或说精灵的车架？南方对非人种族较为友善的传言看来是虚假的啊……或者说，只是上层人类贵族们推出的诱饵？谁都知道精灵贵族的富有……

或许只是因为马车前头有两名全身黑甲的尼弗迦德骑士开路，才让这些人类没有直接冲上来拆了车架吧。不过为什么要传送到城外庄园再从这条路坐马车进城呢？

法兰茜丝卡想让我自己看？」

“但这也只是掠夺来的浮华堆砌起来的繁荣，内里虚弱不堪，一旦外部征服受挫，内部的矛盾立刻就会爆发出来……”法兰茜丝卡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也不管阿尔泰有没有听进去。

“其实你只要指着某个宫殿，然后让我去把那里的人都杀死就行了。”

“虽然这样说的话我会很心动，但你也不能只有一种解决问题的手段吧…总有你不想出剑的时候。”

阿尔泰闻言，脑子里已经闪过了几个画面，默默点点头。

“想到我了吗？”阿尔泰回过头，就见法兰茜丝卡双手撑着下巴，眼里满是笑意。

阿尔泰点点头，随后闭上眼睛。

毫不犹豫。

……

乔艾尔很久没见到阳光了，另外南方国度中的“太阳”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太刺眼了，因此他做了副“美瞳”遮掩住自己那双猫眼，避免被晒伤。

他跟着法兰茜丝卡和阿尔泰传送到了尼弗迦德城外的一座庄园中，随后法兰茜丝卡要带阿尔泰去逛逛这座尼弗迦德城，乔艾尔便独自行动了。

在二人离开之前，乔艾尔对法兰茜丝卡说，“附近的老鼠太多了，得做一点清理工作。”

老鼠指贵族们派来的间谍和耳目，原本这些人都应该留着，避免和这里的贵族们起冲突，不过现在嘛…就当给阿尔泰一点开场节目吧，另外也不好让乔艾尔白来一趟不是？

于是法兰茜丝卡点了点头，带着阿尔泰上了架华丽的马车。一出庄园，便有两名黑甲骑士主动过来带路，也没问车架的主人要去哪。

见女王和战神王夫乘马车离开庄园，乔艾尔便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他用猎魔感官分辨老鼠的存在，他如猫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各式各样职业的人背后，用钢剑刺穿脖颈和喉咙，接着用伊格尼法印把尸体焚毁，行云流水。

大规模地清理工作自然很快也引起了老鼠的注意，乔艾尔很快便遇到了阻碍，这只老鼠的身边跟着三个地痞，正在逃离庄园。猫派猎魔人收起钢剑，从腰间摸出把精致的手弩，上弦击发，一箭命中脖颈，随后潜入阴影。

「还有十一只……」

……

法兰茜丝卡与阿尔泰的马车沿着道路在骑士的开路下跨过阿尔巴河，进入尼弗迦德城。这里居民的精神面貌与衣着与城外的烂泥坑截然不同，八成的傲慢，一成的贪婪，一成的审慎。

“尼弗迦德城里的居民除了商贩、士兵和各行各业的顶尖人士之外，基本都是大小贵族的亲眷和仆人……这里是帝国权力的漩涡。”

阿尔泰没有掀开窗帘，因为他感觉没必要看这地方的浮华表象，因为他吸收了比城外河对岸的贫民窟更多的灵魂……无主灵魂从四面八方涌来，一瞬间让阿尔泰感觉自己还身处战场。

“你之前有说，尼弗迦德的死刑犯都被关押在一个叫堡垒的地方，城市里的治安还算不错？”

法兰茜丝卡点点头，“自然没有多少疯子敢在守卫面前发疯…不，应该说疯子也不敢在守卫面前发疯。”

“那他们玩得还挺大啊？”

“你感觉到了？只有你想不到。”

马车继续前进，目的地是帝国皇宫。

帝国皇宫，是由数十座建筑组合起来的建筑群，周围有宽阔的广场和精致的花园环绕。皇宫主建筑融合了古典与拜占庭风格的元素，高大的大理石柱支撑着精美的穹顶，穹顶上镶嵌着金色的装饰，在这座金塔之城中，其他建筑的金光只是反射的阳光，唯有这座皇宫名副其实。

马车在帝国皇宫前的广场上停下，阿尔泰和法兰茜丝卡得从这里步行进入皇宫觐见尼弗迦德帝国皇帝，接着看情况发展做下一步打算。

具体什么情况主要看阿尔泰心情，是和平相处，还是因为什么原因大打出手都无所谓，法兰茜丝卡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应对最坏情况的安排，她把所有可用力量都收缩了起来，就算阿尔泰打算胡来，直接把皇帝杀了，在第一轮混乱中也能最大限度地保存精灵势力的力量，接下来就是直接揭竿而起随阿尔泰拼杀就好……

这就是超规格武力给她的自信。

至于精灵平民……她本来也组织不起来，听天由命吧。

就在禁卫军确认身份，准备放行时，二人身后传来轻浮如歌剧般的咏叹声响……

“噢！美丽的法兰茜丝卡殿下，您的出现点亮了我的世界！”

阿尔泰回头，只见个满面白粉的瘦弱尼弗迦德贵族正快速靠近。

而在这广场上的其他贵族贵妇们见状则纷纷驻足，似有什么好戏将要上演。

由于不会尼弗迦德方言，也不想在这种家伙身上浪费灵魂能量，阿尔泰用上古语说了一句话。

“哪来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