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连忙跟上，细细的看了看程羡的面色，觉出了几分不对劲，然后小跑两步到程羡的身侧，小心地问道：“小主可见过各位娘娘了？”

程羡轻轻应了一声，小声嘟囔道：“这后宫里，压根没我想得那般和美……”

凌川笑道：“自古以来这后宫里的娘娘，就没几个是好惹的主儿，这宫里表面上和气一团，实则暗流通动，私底下都暗暗较着劲呢。咱们这位皇后与皇上青梅竹马，深受圣心，于是格外的想替皇上平了后宫的争斗，只是天不遂人愿，娘娘们无论家世还是性格那都各有不同，于是这样的和气只是流于表面罢了。”

池鱼压低声音问：“今日闻公公可有空闲？”

“既是池鱼姑娘问，就是没有那也得有。”凌川意味不明的扯出一抹笑，“池鱼姑娘别急，这会子皇上刚上早朝，身边不能没人，师傅得在皇上跟前陪着——待下了早朝，奴才立刻便去寻他。”

池鱼连忙拒绝：“不必如比麻烦了，你也是闻公公身边的，想来对宫里娘娘们的事儿也略知一二。昨儿个你不还说要与小主讲讲各娘娘的秉性么，怎么今儿就忘了？”

程羡听了，看向凌川：“今儿刚见了德妃，你就先说说德妃娘娘吧。”

“德妃娘娘是这宫里最不好惹的主儿。德妃娘娘父亲乃先帝近臣，又有爵位在身，深受先帝重用，在先帝病危之时力荐陛下，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老臣。尚大人现任礼部侍郎，已经连任三届春闱主考官，为天下学子所敬重。”

“德妃娘娘与贤妃娘娘关系如何？”

在程羡问出这句话后，池鱼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提往日的针锋相对，只看今日在凤祥宫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便知她俩关系一般。

凌川笑笑：“说来奇怪，邱大人与尚大人亲密无间，可生下的这两位娘娘却是对冤家。两人还在闺阁之时便常争高下，事事都要比，吵得不可开交。进宫之后还如姑娘一般见面就吵，一个倚仗皇上一个倚仗皇后，针尖对麦芒，连皇上都头疼不已呢。”

池鱼笑着点点头，“那端妃娘娘呢？我听说她不爱见人，除了每日清晨给皇后娘娘请安外几乎没怎么出过门。端妃娘娘性情如何？”

程美殷切的看向凌川。

凌川却支支吾吾起来：“端妃娘娘一向深居简出，奴才过见都没见过几次，对端妃娘娘的家世和性子算不上清楚……要不小主先等着，等师傅有空了，再让他给您细细的说说。”

程羡问：“今日可是闻公公当值？”

“正是。”

“池鱼，反正咱们整日待在绛霞宫也闲来无事，不如就到养心殿去瞧瞧皇上，顺带着也见见闻公公。”

“那等我回去之后让悦儿做些点心一并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