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那位自称商人的傅漫新给所有帮了忙的人一笔新的路费表示感谢。应研淞瞬间感觉负担小了不少,省下的船费和新得的路费成功短暂改善了她的经济条件,至少不用担心在去往栖园的路上被饿死了。
扈刃秋和宋潜有伤在身最先离开了,临走前给应研淞留了一个地址表示以后有事需要帮忙可以来这找人。方陆一家则带着女儿要在城里购置乐器,顺便逛逛。蒙眼女子随后也离开了。
应研淞正要去找负责人,便听到刚刚给钱的富婆声音再次响起:“应姑娘!”
傅漫新朝她走来:“容我再打扰一下啦。我从没想过坐一次船能有这么波折的体验,那就不绕弯子了。应姑娘也知道了,我是一个商人,本来也就是出来寻商机的。那枚丹药我很感兴趣,是出自应姑娘之手吗?”
应研淞其实也想十分有底气地回答是,不过想到提供了运气加成的福星,虽然不确定是谁,但她知道单凭自己是不可能再随手炼出一枚完美品质丹药的。
于是她摇摇头,遗憾道:“我学艺不精。那是以前回春派里的丹药。”
傅漫新跟着感叹了一下,不过还是拿出了一个木牌递给应研淞:“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跟姑娘交个朋友。我是悦来客栈的,不管姑娘以后是想吃饭住店,或者是有丹药类的东西想出手,都可以来找我们。到任意一家悦来客栈递给他们这个牌子就行,会有管事来接待的。”
傅漫新说话特别轻松自在,给人感觉就像是旧相识,说完这些还给应研淞扯了一些丹宁城的风土人情才告辞。
等人离开了视线,应研淞才得空观察那个木牌。牌子本身看着并没什么特殊,刻着一个很潇洒的“悦”字。想到刚才傅漫新所说的“任意一家”,应研淞内心默默贴上“丹宁城连锁店”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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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来客栈确实出名,而且不止是在丹宁城。
告别了应研淞的傅漫新悠闲地跑到城里的小吃街继续逛,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侍从跟在了她身边。
“小姐,老板今天问了我几回了,您就早点回去吧!”
“急啥呀,跟老头子说我刚谈成一个大单子!”
“老板说他不会再信小姐的借口了,等会让他看见我们在小吃街肯定又要说我们了。”
傅漫新确实觉得这一趟出来收获颇丰,她虽然经商上还不敢说学到傅老头的几分本事,但看人上她是有信心的。
“悦来客栈”名声显赫,相当于修真界的百晓生、万事通。不管是实物生意还是信息生意都做。自然老板的名头也是响的。其实她在船上提到自己的名字和经商时,就感觉到有几位已经知道她身份了。
那位离尘峰的前辈全程看不出对什么事情比较在意,应当是真的隐士高人。北斗宗的宋小兄弟甚至期间还来找过她聊天。下船给予报酬时,方陆夫妇也表示了他们外出基本也都住的悦来客栈。
唯独有点违和的是这位姓应的女子。
提到“悦来客栈”乃至接下木牌,应研淞都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傅漫新甚至觉得,比起来,她拿到路费的喜悦反倒更明显。说应研淞对修真界没什么了解,可她前身是回春派,救人时还能直接拿出二阶甚至三阶丹药,而且看那剑客恢复速度,那丹药很有可能达到了上品。
应研淞说丹药非她炼制十分自然,不似作伪。傅漫新便更觉得奇怪了,如果自身没有能力炼出丹药,那更应该珍惜,不可能随手送人。
当然剩下的可能性也有,比如应研淞有这种丹药的渠道,并不在乎这一枚丹药。
“反正,先留个意总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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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应研淞并不知道自己无心的行为居然能让别人脑补这么多。对于悦来客栈乃至修真界,她的了解是真的不多;至于丹药,应研淞当然是珍惜的,但是一来人命在前,她更害怕毒性太猛,人真的一命呜呼那就没有挽留余地了;二来若不是那个未知的福星,她也炼不出这枚丹药,虽然宋潜说杀手是因为他们来的,但两个剑客确实也保护了她在内的船客。这么一想,应研淞更愿意把这些归结于缘分,或许那丹就是该那时候拿来救人。
而且丹药这玩意,应研淞相信,有着青苹果管家帮忙,自己将来还是有机会自己炼出好东西的,不急于一时。她这一趟到头来收获了新的路费和一些信息,已经算赚了。
等到了丹宁城边界,已经是晚上,应研淞本来还担心交接人回家了,却发现人还在窗口吃宵夜。一排普通民居中有一个挂了牌子的办事处窗口。等她上前表明来意过后,对方跑去从房里拿了一个袋子出来,里面装了一些银子和铜钱。据她说是前些年没人领的酬薪。最后交接人说在栖园门口附近的停露堂那里放了以往的当值记录,可以做参考。
袋子里的钱是按每月10贯钱加少量粮食之后合计下来换成的,跟钱一起发下来的还有之前缺的部分契书和栖园舆图。应研淞本以为中间还有什么繁琐的手续流程,但看交接人的意思是,再有什么流程都已经几十年没人来了,如今能有人接摊子就好。如今应研淞过去,就算是栖园唯一的人员了。
夜色已晚,应研淞在附近住了一晚后,第二天在城里又买了些必需品,告别交接人和店家,按照舆图走出了丹宁城。
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外界的存在感便越是强烈。
丹宁城外,走不了多久便是茂密蔽日的树林,地上或是树的根系或是藤蔓灌木,唯一一条可能有人走过的小路也像是被后天踩出来的,掩在浓绿中并不显眼。顺着小路,偶尔能看见石头缝里流出来一条小溪。路边的土壤里还会露出半截的陈旧器物。
山间总有薄雾,应研淞担心迷路,一路上做了许多标记。一直往上,最终到达了一块宽敞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