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正是一个三十来岁年纪的威武汉子,他对于方才比试的结果显然颇为不满,言语间更有一些鄙薄之意。
“小子,怎么样?敢不敢与我夫妇二人再比试一场呢?”那汉子肆意地叫阵道。
与此同时,一个身穿青绿色淡雅绸衫,腰间系着一块精美的青玉环佩,年岁与那汉子相仿的妇人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两人并肩而立。
这二人各自拿着一柄锐利的长剑,剑刃白如霜雪,寒光闪烁,气势十分逼人。
“陈兄,这两人又是什么来头?”我心下万分好奇,于是连忙向陈九问道。
“哦,这两人正是朱雀堂和玄武堂的堂主,那妇人是朱雀堂的堂主,穆青虹;而那汉子则是玄武堂的堂主,丁百川。”陈九照实说道。
“那他二人的武功如何?使的到底是哪一路的功夫?又厉不厉害呢?”因为这些都关乎着待会儿比武的输赢,所以阿城也禁不住问道。
“说起他们俩的武功路数,那在江湖上也是远近闻名的,其实,他夫妇二人成名已久,而令他们闻名于江湖的正是一套精妙绝伦的三十六路夺命鸳鸯剑法。”
“难不成这两人就是武林中恶名昭著的‘雌雄大盗’?”我不由得惊讶万分。
“没错,沈大哥果然是见多识广啊!”陈九夸赞道。
“师兄,莫非这两人的武功更胜过我一筹?”
“那倒不是。”
“若非武功了得的话,那他二人又是凭甚本事驰名于江湖的呢?”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阿城略略放心了一些,转而又问道。
“师弟有所不知,令他二人成名于世的并不是他们的武功,而是他们惊世的偷窃手法。”
“沈大哥,这又怎么讲呢?”苏姑娘也按捺不住好奇道。
“事情是这样的,多年以前,京城一众达官显贵的府邸之中,连连发生盗案,纵使是皇宫大内都不能幸免,坊间流传说,那一次达官贵人们丢失了好多稀世的宝物。我猜啊,摆在我们面前的那把太师椅,应该也是在当年的那桩连环盗案中失落的。天子脚下发生惊世的窃案,已经很不可思议了,然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官府劳师动众地追查了大半载的时间,结果却所获寥寥,不仅众多宝物至今还是杳无踪迹,连盗案也无一破解,一直悬到了现在都没有查清楚。”
“难道说这二人与那桩京城盗案有所关联?”
“苏姑娘猜测得一点也不错。”
“可是,既没有一丝线索,也查无半点实据,又如何断定这二人就是当年那桩京城窃案的盗宝者呢?”苏姑娘进一步问道。
“这却不难,因为那妇人腰间所系的那块青玉环佩正是来自西域于阗国的贡品,此物万中无一,但是却在那桩离奇的盗案发生之后,便下落不明了。”
“怪不得呢!”苏姑娘陡然间就明白了一切。
“喂,臭小子,还磨蹭什么,是不是没胆量和我们比试啊?”丁百川不耐烦道。
“比试就比试,难道本公子还怕了你们不成?来吧。”阿城欣然接受了对方提出的比武请求。
“师弟,以一对二,你没有问题吧?”我关切地问道。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对付他们的。”
阿城无畏无惧,而是提着长剑,往前迈出了一步,准备迎战。
丁百川和穆青虹见到水里的鱼儿自己游进了罗网中,不禁暗自欢喜,然而司空岩的意外败北,又让他二人不敢再对阿城等闲视之,只得准备全力应对。双方几乎同时攥紧了手中的兵器,转眼之间,周遭的气氛由和缓又变成了剑拔弩张的状态。
所有围观的人也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自己的神经,同时直勾勾地盯着行将对打的三个人,谁都不再言语,连气息都不敢乱出了。
在一片无声的沉寂中,大家的神经越绷越紧,就在它快要到达断裂的临界点时,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