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子一直对王子安抱有敌意,两人的关系还到不了依依不舍需要送别的程度,这摆明了就是一场鸿门宴。
但太子相邀,王子安不得不去,苏怡言作为王子安的小厮自然得一同前去。
谢淮昨日还病着,太子没有叫他,席上就太子与王子安二人坐着,其他人均立着伺候,一旁还有女子抚琴献舞。
一桌子菜看起来颇为丰盛,但筷子还没来得及动,太子就招呼人将酒端了上来。
太子本就看不惯王子安,找着这样的好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他大手一挥,招呼周围的丫鬟上来劝酒。
最后王子安实在喝不下了,太子便戏谑地看向苏怡言:“你不是他的人么,替他喝杯酒也是应该的吧?”
什么叫他的人?
苏怡言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 。
不过看着醉得快不省人事的王子安,苏怡言只好硬着头皮替他喝下那杯酒。
这酒入口甘甜,甘甜中带着一丝奇怪的味道,不过苏怡言没有多想,找了个帮手和她一同将王子安送回了房间。
本来苏怡言还想去甲板上吹吹风,透透气,但一想到明日就要离开了,还是不要到处乱走动为妙,以免多生事端。
回了自己的房间后不久,苏怡言便发觉了不对劲。
她的头开始变得昏昏沉沉的,浑身热得难受。
几步来到窗前,她一把推开了窗户。
夜风扑面,带着凉意与潮气,片刻的清醒过后,她身上的热意不减反增……
这熟悉的感觉让她立刻明白了,自己喝的那杯酒中多半被人下了那种不干净的药。
那酒本是给王子安喝的,那下药之人难道是太子?
太子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苏怡言觉得脑子越来越晕,便放弃了思考。
她拖着无力的身子去敲隔壁王子安的门,她记得他带了许多药以防路上不测,说不定其中就会有对付这种药的解药。
可是敲了老半天的门,房间里面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苏怡言无奈地摇摇头,看来是王子安方才喝了太多酒,这会儿已经醉死过去。
她只得重新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硬扛。
可是苏怡言显然忘了,上回在谢府中药时她仅仅只抿了一小口酒,后来又及时得到了安抚,今日她却是喝下了整整一大杯酒,药性强度自然不同。
她挣扎着从床榻上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向小方桌,拎起桌上的茶壶仰头便给自己灌了许多茶水。
那茶水沿着唇角溢出,将领口淋湿了一片,她也浑然不觉,仍然觉得渴得厉害。
苏怡言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烤着她,快要将她烧死。
与此同时,仿佛有无数小虫在一点一点啃噬着她的骨头,又痛又酥又麻……
苏怡言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直至嘴里弥漫出血腥味。她的手指死死掐入自己的掌心,身体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恢复了片刻的清明。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叩门声。
这个时辰了,会是谁?
苏怡言看向房门的方向,似乎想透过门板看清门外的人……
一道柔柔弱弱的女声在门外响起:“王七,我方才瞧你身子好像不舒服,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