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挪威回到东京,因此他们还盖着厚厚的毯子。所幸一直开着地暖,因此被子永远不会显得沉重。
住在奥斯陆的时候,当时正赶上大罢工,江离刚拿着望远镜在窗台上欣赏完人潮汹涌的盛景,回头酒店的电就被切了。两个人晚上就蒙在服务生给他们的厚厚被子下偷笑。
江离的肩膀比她宽很多,所以大部分重量都由他来承担,事后他说他都快被被子压死了。雪之下就这么缩在江离肩膀下那一小块温暖的城堡里,江离体温很高,不像她天气一冷手脚就冰凉冰凉的。
再也没有比夜里两个人在与世隔绝的被窝里说悄悄话更惬意的事情啦。他们两个要轮流从被窝里探出头以防被闷死,就像冬天在雪地里抓老鼠的雪貂一样。
外面冰冷的空气一下子就把人冻清醒了,虽然几分钟前就探出过头一次,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对方外面有多冷。而得到的回答往往是对方不怀好意的哈气。
准大一就结婚了,江离曾开玩笑说这算是社会实践,到时候可以加学分。
前几天报到的时候,刚好遇到一色彩羽。虽然双方都早有准备,但和过去的学妹一个年级,或是和听闻一毕业就结婚蜜月环球旅行双宿双飞的神仙学长学姐一个年级,不管是雪之下还是一色彩羽都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有比滨留在千叶本地读大学,川崎则勉强考到了大阪一所不错的学校去了,叶山考到了早稻田,比企谷则是仿佛人间蒸发了般再也没听说过。
雪之下只知道他在最后的一段时间里拼命念书,断绝了一切人际关系。
“澳洲北部约克角的部落Ku-uk-Tha-a-yor-re是不存在上下左右的,取而代之的是东南西北。同样。南美亚马逊雨林的Pi-ra-h?部落,只有一,二以及很多,因此就不存在三这个概念。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很多聋哑人的思考并不是以声音为媒介的,打个比方我想事情都是内部说话的声音,而他们更多的是借助嘴唇蠕动的影像甚至嗅觉。”
闭着眼睛的雪之下从被窝里伸出手拍了拍正在说话的江离。
“那我熄灯了?”江离把头凑过来停在雪之下的耳朵边上,一般这个时候,他就知道雪之下差不多准备睡觉了。
“嗯。”
江离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随后熄灭了落地窗边天花板上的氛围灯。
视野陷入了短暂的失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