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旷野里,杂草丛生,我抬头,看不见太阳,天空阴暗,没有风,只是单纯的压抑,像是要来一场肆无忌惮的暴风雨,而我站在这里不知来处,不知去处。
低着头,向前走,寂静,能听到我的呼吸声,心跳声,走路时,裤子摩擦杂草的声音。
今天是几月几号,我不知道,我只能往前走,希望遇见人,至少在我饥渴难耐的时候能遇见人,能让我苟活下去,我不敢跑,甚至不敢走得太快,我怕过于消耗我的体能,内心慌张,因为我看不见光。
这是哪?
我想要凭借自己所能联想起的一切拼凑,却不能,我想不起来我是怎么来到的这里,并且,我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心跳在加速,我知道,这来源于我的恐惧,对于所处环境未知的恐惧,嘴唇发干,每一次的迈步都在消耗着我的体能。
我开始抬头,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事物,所见反馈给我的只有两个字“陌生。”
我开始想我叫什么,我的家在哪里,我的亲人是谁,脑袋是空的,想不起来,毫无头绪,不知道走了多久,意识有些不清晰,行动也显得有些麻木,腿还在向前迈着,一步,一步,而眼睛却不能集中精力的盯着某一个方向,呼吸的频率也越发的缓慢。
我抬头,之后便是一阵眩晕。
我是谁?来自哪里?要去哪里?
醒了。
耳边依旧没有声音,我躺在了舒服的地方,我想我是得救了,毕竟躺在杂草上不会有这种柔软,而且我不冷,身上明显有被覆盖的感觉。
努力的眯着眼睛想要四处看一看,只是一片漆黑,周身动弹不得,嘴里发干,想要唾沫润润嗓子也变得极其困难,太黑了,也太安静了,我本能的想出声,想讨一碗水喝,想找个人问一问,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我会如此虚弱。
“还喘气呢,我看啊,死不了了。”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很是温和,这个声音仿若来自天堂,我在安静到可怕的环境中恐惧,绝望,这同类的声音让我觉得,我活了。
“是啊,也不知道谁家的,怎么跑到荒郊去了,要不是我今天去那边给猪打草,估计他就没了。”
男人的声音,是他救了我。
“咿,咿,呀。”
我眯着眼睛,拼尽全力发出了这种声音。
“卓娜,要我说,不如直接交给咱祭祀大人吧,要不然族人看见这孩子咱也说不清,这孩子也忒白了点。”
他们救了我,我活下来了,我睁开眼睛望着周围的空间,陌生,我想说话,却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我不懂,我这是怎么了。
“一定要送去祭祀大人那的,只是,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也没个孩子,我总觉得这孩子与咱俩有缘,我第一眼看他就觉得亲,扎邦,我们把他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