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了一遍白木村的位置,同样无果,随后便告辞了。
只是在离开前,又偷偷将那两个散着温热的鸡蛋塞到那女童的竹篮底下。
刚走出数十米,就听见后方传来啼哭和咒骂声。
“赔钱货!又害老娘赔了两个鸡子,赶明儿就把你卖了,省得让你将把家都给败光!”
袁辞连忙拦住欲要回身理论一番的吕雁丘,摇头道:
“别去,不然等咱们离开,还不知道她会被打骂成什么样。”
吕雁丘有些不忍,却也知道袁辞所言非虚。
有些不忍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炊烟,转身气恼道:
“玉兰多可爱啊,那妇人真是瞎了眼!”
袁辞好奇道:
“玉兰?是那娃娃的名字吗?”
吕雁丘点点头,眼眶渐渐泛红。
“她叫李玉兰,还有个姐姐叫李玉娟,前几年被卖去阳洛镇去了。
听玉兰说,她姐姐长得可好看了,只是自那之后她再也没见过。
以前她姐姐挨的打骂,现在都落在她身上。
她还说,要是能早点被人牙子买走就好了。”
两人沉默着,向着那女童说的阳洛镇赶去。
不过,袁辞也由此确定了一件事。
他们的确是入了幻境,否则以他们这‘古怪’的打扮,这些人多少都会有疑虑和好奇。
天色微暗,月上树梢。
他们急需个落脚的地方,想来镇上也能打听到更多的消息。
“前面好像有火光,应该快到了。”
袁辞收起眼中流转的镜光,声音有些激动,加快脚步朝着先前看见的光亮赶去。
吕雁丘自然也是紧跟其后,只是腰间的剑,悄然出了鞘。
她没有袁辞那样目极千里的本事,但她的五感远超常人。
山谷里吹来的夜风里,带着一股令人不适的气息。
两人再次前行半刻钟,终于瞧见那火光来自何处。
袁辞拦住随时想要杀上去的吕雁丘,藏身在一堆灌木后,有些生无可恋。
原本以为就快到镇子了,谁承想竟这么快就碰到了蜃楼的人,还是一群。
火把的照射下,那雉鸡面具和黑袍格外显眼。
吕雁丘长剑虚握,眼神死死锁定不远处气息最强的那人,声音里透着一股寒意。
“只是些臭鱼烂虾,不如让我砍了省事,你拦着我做什么?”
袁辞闻言,心头不免有些伤感。
这姑娘怎么一碰上打架的,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连袁辞哥哥都不喊了。
“别冲动,别冲动,先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万一有什么重要信息呢?”
吕雁丘愣了愣神,旋即蹲下身来,乖巧地点头道:
“还是袁辞哥哥想得周到,那就让他们多活片刻。”
袁辞在心底擦了擦汗,就算他们不是好人,上来就喊打喊杀的,这小妮子难道就没一点心理负担的吗?
篝火声和交谈声越来越近,袁辞竖起耳朵。
一道粗犷的男声,不耐烦道:
“奶奶的,我说姜不恒,你那什么卦象到底行不行?
这都两天了,连那通天鉴的影子都没找到。”
少倾,传来一声怒喝,那姜不恒嗓音深沉道:
“莽夫,你懂什么!
那通天鉴被打成碎片,散落各处,我能将其锁定到一县之地已是不易。”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有理。
既然你说那奇门之术这么厉害,不如帮我卜上一卦?”
“也好,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太公奇门的厉害,你想算什么?”
那粗犷男子沉思片刻,咧嘴道:
“银子和女人老子都不缺,不如你就算算今日的吉凶!”
隔着树丛,袁辞瞄见那人,掐着手指头,来来回回算了好半天。
那粗犷男子明显等得有些不耐烦,正要开口询问,姜不恒却疑惑地开口道:
“不对劲,不对劲啊,你这卦象怎么变得如此之快?”
“你打什么哑谜?有话直说,娘们儿唧唧的!”
“出行前,我才算过一卦,虽算不上好,却也中规中矩。
可方才,卦象显示:天盘六庚,地盘丁奇,丁火克庚金,是为破格,大凶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