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禁腹诽:这么粉的车,我都没嫌丢人。
拉门,上车,一气呵成。
宽衣,解扣,摘下口罩。
“早啊姜警官,昨晚睡得不错嘛!”
话音刚落,车速陡然提升,袁辞一个不留神,一头栽在中控台上。
“请叫我姜遥,托你的福,早餐吃得倒是挺丰盛的。”
袁辞一惊。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
姜遥偏头,视线锁定他的腹部,揶揄道:
“我不聋,你这咕噜声十里开外都听得到。”
说完,嫌弃地打量了一眼。
“你工作那边搞定了?”
袁辞摆摆手,无奈道:
“那不得谢谢你们,大张旗鼓地去厂里调监控查我,昨晚就被开了。”
墨镜后,姜遥翻了个白眼,不再搭话。
G390一等座车厢内,袁辞好奇地查探起座位上的设施。
他只跟着老爷子坐过绿皮火车,老爷子走后便定居下来,再没出过远门。
看着窗外飞快退去的街景,袁辞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地。
“对了,我这身份去王屋山那边,真的没问题吗?”
姜遥斜靠在车窗上,闭目假寐道:
“徐叔拿军功给你作担保,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
至于之后会怎样,就看这次能不能抓到正主了。”
说完,整个身体都扭过去,背朝着袁辞,显然是不想再接茬。
袁辞搜索着手机里的相关新闻,发现只报道了山火,并未公布嫌犯的身份信息。
果然是被暂时压下来了,就是不知道会发酵成什么样。
放下手机,余光瞥见姜遥腰侧的凸起,渐渐也能明白徐伟光的意图。
有姜遥同行,王屋山那边也不好过多为难一个女警。
另外,姜遥可以合法携带枪支,就算遇上什么危险也能有自保之力。
万一能有所收获,那便是大功一件。
可袁辞却没这么乐观,那恶贼放火烧山枉顾人命,绝非善茬。
监控录像里能得到的信息虽不多,但他依旧能感觉到,那人和他是一类人。
闭上眼,嘴里回味着监控里最后那句话,袁辞笃定,对方一定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
看来,答应老爷子要不露锋芒的承诺,怕是没办法兑现了。
高铁如同银蛇穿梭在中原大地上,再睁眼,已经到了清源站。
袁辞看着窗外,秋风萧瑟,乌云蔽日,撇撇嘴。
“看来,这次不会太顺利咯。”
姜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头微皱,回头瞪了他一眼。
“少说风凉话,徐叔还请了个高手帮忙。
不过不与我们同行,应该会直接在王屋山汇合。”
袁辞还想细问,见姜遥已经起身去拿行李,只得作罢。
为了不引人瞩目,两人特意等到最后才下车。
袁辞的左脚刚踏上站台,立马就被三个中原大汉架起。
直接从特殊通道押上警车,将他牢牢夹在中间。
他一米七八的个头,此刻却像只小鸡仔似的。
姜遥拖着登机箱,在后面紧赶慢赶,才没被落下。
只是脸色不大好看,这是在立下马威呢?
不过,现在在别人的地界,她也不好发作,只好将火气压了下去。
简单进行了一番交接,警车便直接开往案发地分局,一点喘气时间都没给留。
袁辞缩在车座里,即便被挤着,也丝毫不耽误他欣赏沿路,那不同于丘陵地带的崇山峻岭。
群峰连绵,波澜壮阔。
原以为早已进了王屋山的范围,直到警车驶过一块界碑,才知方才的景色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警车渐渐消失在山岭间,界碑后的山林里忽然鸟雀飞散。
两道人影,忽的自山林中冒出,眨眼便窜上一株高耸的银杏树。
面部笼罩在黑色面具之下,全身裹着黑色紧身衣,一人娇小婀娜,一人高大魁梧。
其中那道婀娜地身影,遥遥望向警车驶去的方向,轻笑道。
“镜域已开,等他收了那面该死的镜子,咱们也做一做那黄雀。”
言罢,双臂延展,缕缕青烟自脚下缠绕,整个身子向后仰倒。
华丽地转体后空翻,青灰色的气旋簇拥着她的四肢百骸,而后疯狂钻入其中。
紧身衣下的骨骼和肌肉都在肉眼可见的膨胀,胸前的沟壑也坍缩成丘陵。
用以掩面的魈头却因面部骨骼的形变而松动,径直掉落在枯叶之上,发出一声脆响。
一只骨节分明地手,将面具拾起。
往脸上凑了凑,发现尺寸不太合适,面具挪开后,赫然显现出袁辞地面孔。
‘袁辞’将面具别到腰间,看向树梢那道魁梧身影。
“蚩螫,别看了,咱们先去会会那吕家的黄毛丫头!”
蚩螫应声而跃,以违反重力法则地速速缓缓落了下来,衣服里隐隐传来嗡鸣声。
随后,二人如同两道利箭,朝着清源市区的方向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