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宛如天雷的喝问,但凡是做了亏心事,恐怕当场就要伏罪认罚。
即便有着净心咒的加持,袁辞也神色微变。
哪怕只是一瞬,也足以说明这人的气势骇人。
曾经在书本上听闻,有的人一身凛然正气,言语间便可震慑人心。
如今真让他碰上了,才知其中不凡。
袁辞嘴角下凹,做无辜状。
“警官,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我虽然只是个小角色,您也不能空口无凭污蔑我啊。”
徐伟光显然头一次受挫,一向无往不利地开场居然没起什么效果。
顿时,也升起几分兴致。
随即变了态度,板着的脸上也柔和了几分,调侃道:
“那若我能拿出证据来,你就愿意认罚?”
袁辞闻言一愣,还真有证据?
难不成是中秋那晚喝酒骑电动车被抓包了?
刑警还抢交警的活?
不过,眼下若顺着对方的话说,容易着道。
“以前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现在这年代,却不见得。”
说话间,袁辞坐直了身体。
“先前你们问我有没有孪生兄弟,话语间却透着迷茫,显然你们自己也知道这问题问得突兀。
想必是那嫌犯跟我形貌相似,可偏偏你们抓不到人,所以是打算从我这里入手?”
“哈哈哈,你小子有意思,不过只猜对了一半。”
徐伟光笑着将身旁的电脑屏幕转了个方向,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来回敲击。
屏幕左侧,正播放着一段监控录像,时间为2023年9月29日22点34分,地点则是王屋山白木村。
屏幕右侧,则是一张指纹鉴定单,其上赫然显示着他的名字。
由于是深夜,村子里的人又普遍歇息得早,视频里瞧不清那人的具体相貌。
但无论是从身形轮廓,还是身上那件速达制服,袁辞都能确定,那人确实是自己。
可这怎么可能呢?那晚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早早便躺下了,又怎么会突然现身在数百里之外的王屋山。
正当他想继续看下去,视频戛然而止。
徐伟光将屏幕调转回来,看向疑虑不安的袁辞,沉声道:
“白木村是个小村子,村口的监控只记录下了这些便被损毁。
但有村民口述,院中狗吠,他起身查看的时候亲眼瞧见你点燃连绵的草垛。”
袁辞皱眉,虽然那视频里的人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指向自己,但仅凭村民口述就断定是否有些不太严谨?
袁辞脸上的表情逃不过徐伟光的眼睛,自然也察觉出他的想法,开口解释道:
“民警让他口述嫌犯的长相特征时,所有描述都指向你,尤其是你眼角的黑痣。
所以,你认识他吗?”
袁辞摇头,而后靠在椅背上,沉思良久,右手食指不停地在右腿上敲击。
先前被眼前这人摆了一道,一上来就想诈他。
可现在,他几乎没有辩驳的余地。
人证物证俱在,唯一的疑点就是他本人不在场。
“也是这案子太离奇,根据王屋山提供的案发现场的指纹对比,的确是你所留下的无疑。”
徐伟光十指交叉,注视着袁辞的眼睛,确认他没有撒谎后,才开口道。
“好在有人察觉,并没有造成太大损失,只烧毁了些粮草。
我们找你来也是想尽快对案件有个定论,先前问你是否有孪生兄弟,也只是鉴定结果出来前的推测。”
袁辞点头,难怪进审讯室前要先带自己去录指纹。
“所以,现在我算是什么身份?要被拘留吗?”
“说实话,我们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只是,受害者家属们一直在给政府施压,要讨一个公道...”
话一出口,袁辞噌得一声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看向徐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