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行种自爆时，我下意识就把你护在身后，那人的血液大部分都溅在了我身上，所以你安然无恙，而我重伤至今。”

“而你呢？”

“在我昏迷之际，对我不闻不问在先，明知灼心花于我的意义非凡，仍然罔顾我的意愿偷窃宝物在后，不出意外的话，马上你又要慷他人之慨，说出‘你虽然失去了灼心花，可挽救了一条生命啊’这种茶言茶语。”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道德绑架啊。”

扶摇漂亮的脸上露出了窘迫的神色，被预判到台词的扶摇头一次在心中对金灿灿生出了一点怨怼，她怎么能这样对她？

经过一路上的相处，扶摇认定了金灿灿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所以才愿意一路保护没有丝毫武力的她，相信等金灿灿苏醒后，也一定会赞同她的决定，这才用掉了那朵灼心花。

哪怕她擅自借用了她的东西，金灿灿也不该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不留情面，诬赖她是小偷。

“灿灿，你不该这样说我。”扶摇的眼眶中蓄起了泪，微微抬起我见犹怜的面孔，倔强地不让眼泪流下来：“哪怕重来一次，我也依然会坚定地选择救人。”

“这确实是你的东西，我也愿意赔偿你的损失。”

“我只是觉得，哪怕再珍贵的宝物，也无法和人命相提并论。”

“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难道不是为了成为真正的修士，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庇护更多弱小之人吗？”

扶摇的话掷地有声，所有人都颇为动容，付长老也微微点了点头。

金灿灿摸了摸下巴，歪着脑袋问：“云逸很弱吗？”

陆忍没懂她的脑回路，当即发挥了自己炮灰的职责，梗着脖子就是一顿科普：“再无知也该有个限度，谁不知道我们汀雪谷的大师兄云逸是天之骄子，千年难遇的天才！”

“弱？我们大师兄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你！”

金灿灿点点脑袋表示明白了，疑惑地问道：“既然你说你是为了庇护弱小之人，那又为何对那么多毫无修为的受伤之人视若无睹，精准地锁定了距离你最远的云逸？”

“你的善良和正义感竟然是因人而异的吗？”

“还是说，你对弱小的定义和寻常之人有所不同？”

这番话一出，四周那些同样受伤的人神色都变了。

可不就是嘛？他们当时都在后面排队等待灵根测试，正和扶摇站在一处，若扶摇心中所想真是帮助有需要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先选择救治云逸的。

“想攀附汀雪谷的大弟子也是人之常情，假惺惺拿我们做借口就有些恶心了。”

“这姑娘满口仁义道德，长得也像个菩萨，没想到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可不就是嘛，用别人的重要物品去做好人，还反过来谴责上人家了。”

众人都回过味来了，议论声让扶摇再也保持不住那副表情，她难堪地咬住了唇：“我已经说了愿意赔偿你，你何必继续这样咄咄逼人？”

金灿灿抠抠耳朵，颇有些无语：“刚刚我跟你讲道德，你要跟我讲道理，现在我跟你讲道理了，你又要让我讲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