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流飞后来一直没说话,好像真的在惆怅自己新背负的债。
沈玉堂本人倒是没在意,他收拾好地上的狼藉,把书捡起来,擦拭干净,重新放到怀里。
许小白则是负责到底,围着陆流飞忙前忙后,搓搓揉揉敲敲打打,关切地询问对方是不是还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陆流飞对于这种关怀自然受用,没一会儿,为钱而生的阴霾都在许小白春风化雨的慰问声中消散。
笑着回答许小白的每一句话。
沈玉堂看着他们气氛不错,没作打扰,发现外面雨声渐小,便自己独身出去探路。
他先是原路折返,来到了边界处,想确认一下这究竟是阵法还是秘境中的普通结界,他们已经贸然通过两次,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多时,便站在了边界前。
对面还是他熟悉的样子。
只是天色稍晚,太阳的方向有些不同,而这边阴云密布,光线的变化并不明显。
沈玉堂在附近的树干上做了个记号,定了个方向,沿着边界线,一路向前疾行。
这不是唯一的一条边界线。
沈玉堂还惦记着最开始见到的那条,那里的另一端是与这两处完全不同的景象,许小白也是在那里被毒雾穷追不舍。
而这两条边界线,沈玉堂一直在前方开路,他可以肯定,两条线之间的距离并非恒定,必然会在一处交汇。
那么交汇的地方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他很好奇,也隐隐觉得那就是这个仙境最神秘的地方。
只是他当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黄绿相接的那条线,和现在这条一样,都一眼望不到头。
不知要飞多久。
雨势又渐渐大了起来,沈玉堂在撑起屏障与不撑之间犹豫。
最终灵光一闪,他选择一个错身,偏移了一下方向,飞到了边界线的另一侧。
风和日丽绿意深浓的一边。
周身的气温瞬间升高。
沈玉堂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心说自己怎么不早点过来这边。
连吹过的风都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
没一会儿,沈玉堂本湿潮的衣袍也被暴力吹拂,一整个干干爽爽。
乍一脱离潮湿阴暗的环境,沈玉堂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舒适的不得了,铆足了劲儿向前冲。
但是越冲他越觉得不对。
总觉得对面的景色有点熟悉。
他有点儿怀疑,一丛黄花中间有一朵红色的是什么很常见的生长方式吗?
他明明记得自己看到过这么一簇。
还有那棵榆树上的一个摇摇欲坠的鸟窝。
难道这片林子里,鸟们的搭建能力普遍不行?
但是沈玉堂速度很快,这些不过是错眼看过去的某两个瞬间,他虽然怀疑但是并未多想。
揣着奇怪的心情,御剑飞行的方向确是一点没偏。
直到他隐约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