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堂想问但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而且师尊看着好像要交代的事情挺多的样子,根本没等他回应,就接着往下说道:“明日北紫仙境探宝,为师来不及一一叮嘱,但是你们师兄弟,不论在师门内有何摩擦,进了秘境都该互相照抚……”
“……是,弟子知晓。”
但是这些话,只跟他一个人交代可以吗?
他前几日才跟许小白起了争执,今天又被陆流飞他爹告状,就算他自己不在意,另外两个人,真的不会闹别扭吗?
沈玉堂没说,但是李淳泽似乎清楚他心中所想。
“小白敏感脆弱,银霜本该等他灵力稳定再交给他,但是时机不好,只得提前。你们莫要觉得他能力不配,天赋一事,无处说理……”
沈玉听到这里,唇边的笑意渐渐收敛,逐渐从喜提法器的喜悦中抽离出来。
变异冰灵根,确实天赋异禀,但是连师尊也觉得他这般不可一世又略带虚伪的作风是对的?
“他身世不好,从进师门就依赖你,你清楚他……”
李淳泽抬手按了按眉心:“平日里是有些做作,那是因为自卑。”
沈玉堂听到这话,惊得呼吸都停滞了。
……原来师尊也看得出来小师弟的那股劲儿,他还以为师尊已经溺爱到麻痹了。
忽然这么一说,沈玉堂觉得许小白的处境还是挺尴尬的,除了陆流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的小心思。
有点可怜。
“他本性不坏。”
沈玉堂点头,这倒是,即便是在书中后期,许小白因爱情摇摆不定时,也只是动了动害人的心思,最后连药都是陆流飞下的。
更别提前期,他被莫须有的爱慕之情,对自己加了一百八十重幻想,也没贸然一次,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地讨好。
所以他即便有气也是往陆流飞身上撒,于许小白他只希望尽量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时候,他对小师弟即便心有芥蒂,却始终连句狠话都难说出口。
“你怕是已经忘了……”李淳泽气息不太稳,今日说话总是断断续续的,沈玉堂忧心地看了眼,只觉他手中的炉子,吐出的烟雾更浓了。
“他拜入师门时,腰上系着你的钱袋。你同他要,他却说那是给自己的心悦之人准备的。”
沈玉堂蹙眉回想,很快就捡起了那段有些久远的记忆,这件事他并没有忘,只是当时觉得荒唐,就在没有提起,当然那个钱袋子他也没有要回。
因为他当时下意识认为,那是小孩自己存的聘礼,留着以后娶媳妇用的。
他那会觉得,自己一个钱袋而已,成全一桩美事也不错,就大方地说自己不要了。
“那件事,弟子记得,钱袋只当是礼物随给他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是不对,不过并不是你的错,去秘境之前,你定要去问他此事。”
问?沈玉堂没敢应,他才同许小白不欢而散。
“一定要去。”
“弟子谨遵师命。”
“还有一事……咳咳咳……”
“师尊,您可是身体不适?需要我唤大师兄来吗?”沈玉堂真有点坐不住了,这是师尊头一次跟他单独说这么多话,交代了这么多东西,还是在身体明显不适的情况下,听到李淳泽咳嗽,下意识就想搬救兵。
“无妨,”李淳泽闭目调息一阵,轻声说,“莫急,玉堂,我且交代你最后一件事。”
“你只需最后再遵从这一个师命。”
沈玉堂一愣,“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师尊在上,弟子所言所行,无论何时,都谨遵师尊教诲,玉堂身为南天门掌门座下三弟子,师尊的每一条命令,弟子都会全力遵从。”
“好。”
“那为师说,这就是最后一条,你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