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想着,沈玉堂一时沉默,回过神来再看许小白,这孩子竟然眼眶都红了。
他赶紧踢了陆流飞一脚。
陆流飞正在捡药瓶,不满抬头,一眼就看见许小白的异状。
连忙出声安慰道:“这有什么,境界突破本来就各有异象,还有人突破不慎缺胳膊少腿呢,你灵力失控算好的了,再说你沈师兄不也没事嘛,肯定不会怪你的。”
说完又朝沈玉堂挤眉弄眼。
沈玉堂早知道他说话离谱,只是没想到这么不耐听,但还是抬起自己湿漉漉的胳膊,湿漉漉的手,拍了拍许小白的肩膀,缓声道:“不怪你,你心里清楚问题在哪,师兄已经很欣慰了。”
希望你日后对于自己的责任,也这么勇于承担。
后半句沈玉堂没说,他只是从书中窥出一二,书上只道他后来变成坏是因为爱而不得,却没详细说他为爱到底做了什么,又为何不得。
沈玉堂猜不到,实际上他对那本书本身就半信半疑。
总之就是种种原因下,走上了话本中常见的为爱黑化的路子。
但是如果他坦荡一点的话,一切肯定会更加明了。
沈玉堂如是想着。
摸清原由,即便是书上,也不会是那么个走向。
沈玉堂默默摇头。
湿漉漉的沈玉堂一个人回岩洞休整。
路上他不止一次抚上挂在脖子上的小刀,它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衣领下,就在自己即将被砸中的时候也一样,连一丝热意都没有给他回应,安静得像个普通兵器。
是没认主成功吗?
还是主人的情况不够危急?
沈玉堂摸不清楚,但是也犯不着为此把自己置身于什么危险的境地,只得暂时搁置。
他走了一段路后回头看了看,见许小白在地上蹲着,陆流飞在旁边手忙脚乱的。
他猜那孩子到底是哭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都这么多年师兄弟了,打从一进门许小白就喜欢在他和陆流飞屁股后面跟着。
沈玉堂一直把他当弟弟看,自然方方面面照顾,只是没成想一直以来的照料,也有可能会酿成过错。
防患于未然吧。
趁现在还来得及下车,沈玉堂心想,虽然不好直接靠书断定他的心思,但是把他当个大人看总是应该的。
岩洞里阴凉些,沈玉堂一进来就狠狠打了个哆嗦,赶紧边换衣服边运气。
等收拾好自己,别说冷了,急得脑门都快冒汗。
他出了岩洞,寻到一处暴露在阳光下的石头,盘膝坐在上面,再度沉心静气。
估摸着也就半柱香的时间,他就听到许小白和陆流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二人该是先回岩洞收拾去了。
明日午时前,他们要回到南天门。
沈玉堂在体内灵力盈满时,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身上也松了力,懒懒地抬起下巴,感受阳光的热意。
忽然肩上一沉。
沈玉堂睁开眼,错愕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眼前的人。
“大师兄?”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