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正当我拿出手机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地址显示为湖北宜昌。
我很确信自己对这个号码没有印象,可直觉告诉我,打电话的人我一定认识。
“喂,哪位?”
“是我,王璐”
“你...有什么事吗?”我心脏骤然一缩,拿起电话的手顿时用力几分。
“爸病了,这会正在医院,我们都希望你能回家一趟,原本这件事应该让阿斌来说,可又怕你不接他电话”
再次听到她的声音,一股难言情绪迅速涌上心头,让我有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可如今她连称呼都改了,也表明她彻底嫁入梁家,哪怕我不愿承认,从此以后王璐都只能是我弟媳。
“梁云,不管我们当初发生过什么,现在都过去了,你不能因为逃避而始终不回家”王璐见我没有说话,再度出声道。
“我明天回来,没事的话先挂了”
“嗯,我和阿斌去机场接你”
“不用麻烦,我会直接去医院”
挂断电话,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算算时间,我已经有快两年没和父母见过面,至于原因,很显然是因为逃避。
为了治疗,这两年我找过不少心理医生,他们说这是失望性感情隔离,因为幼年时期许多情感诉求无法被满足或是忽略,从而造成和家里人并不亲近,甚至不愿在一起生活。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孤寂到骨子里的卑微者,弟弟从小在父母的袒护下成长,性格开朗大方,和我截然不同,而在听到父亲生病时,我竟然没有一点担心,感觉和我毫无关系,心里也没有一丝负罪感,要不是王璐打电话,我还真不想回去。
“还是去做个了结吧”我点燃一支烟,独自吞吐起来,在武汉我只喜欢抽这一种烟,就是手上这种黄鹤楼。
想到这里,我定下一张动车票,打算明天一早出发回老家,望着手机中所剩不多的余额,我在片刻间做了个决定。
“咚咚咚”
“王叔,睡了吗?”我走下楼,敲响老王的房门。
“有什么事?”老王见来人是我,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房子我不租了,明天我会把东西搬走,如果还有留下来的,就当垃圾扔了吧,这几年给您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说完这些,我对着他深深鞠了个躬。
“小梁啊,你真不租了?”
“嗯”
“你也知道,叔是个急性子,平时说话也没个把门,你别往心里去,大不了多给你宽限几天”见我这副模样,老王也是软了下来。
“王叔,我明天就回宜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