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越法相女相,堪比洛水神赋,雕塑如琢的面容却透着一股睥睨众生的缥缈,恍若间如烟如雾,秀色绝伦。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一举一动都在飞流飘逸,华发青丝,鹄峙鸾停,不但眼神深邃而坚定尤其是他嘴角偷偷露出的一丝狡黠,仿佛世间忧郁与愁绪,都与他无关,如此俊彩,岂非神仙一般的人物,然而他这是继承了地上华夏传至魏晋风骨的隽永,所以放达不羁,自由无束,恰恰这最符合其心境。
这场对弈疑似一个沙场鏖战的将军,提刀上马,马革裹尸,待烽烟四起并撩涂黑白,秦时明月汉时关,犹如象棋上的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空匆寂寥的檐亭,伴随着高耸的石台把地势凸起,所以此处踮立如岳,有种渊渟岳峙的大气稳健。缱越拂袖站起,对着亭外的舒朗,一放心中那份郁结欲令人老的愠怒。虽是理念不同,但对于这位兄长的虔诚,却是折服,能够风雨不息,数千年如一日的苦修,他是做不到,于是微微低下头来,徜徉而道:“兄长,可有应对之法。”
悬浮于空的古拙青鸾镜突然展现出,两道风姿绰约的身影,云烟出岫氤氲缭绕,待云华散尽,上面有个精灵剔透的小女孩与一名风华绝代的女子背靠背的倚立,然后黄沙漫漫,淹没其脚踝,随着青光逆转,镜棱摇晃,一半开始呈模糊不清之状。
缱藏神识通灵,不禁阖目假寐,随手一挥,黯然失色的青鸾镜灵气消没顿时掉落下来。
这种缄默无声无息,变得很是耐人寻味。
缱越见他没有回答,并沉声漠然而道:“那么我就按自己的意思,慢慢期待那个小妖孽,如何翻出浪花来!”
青鸾镜失去灵力,如一块朴实无华的石头一般掉落石桌上,缱越的话掷地有声与掉落石桌的通灵宝镜一起在缱藏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他修习的是普度众生衍生法相,所以未成佛,也成神,或许这慈悲还不曾悖逆世人,但这西陵的主宰权力僭越的让他在破坏神缱越的心里割裂出一道缝隙,倘若他妥协,不但是害了地下的千年世界,更是对妖孽“墨香”的愧对。但一旦他出手干预,就势必与缱越发生争端,甚至是冲突,届时西陵怒,三地平衡就演变为天地混乱,那么再回归盘古开天辟地时的浑沌,将万物不存,不知不觉困苦许久,才缓缓阻止的道:“小越先不急,不如我们再打个赌,如果我输了,从此西陵以外,世界崩塌,将无所不闻。”
“嗯!”缱越的眉头皱的很紧,他从来没见过兄长如此的决绝,甚至不留任何羁绊,说明这事情比较严重,但除了他西陵以外,所有的事也不再提起兴趣,并讶然转过身来,疑惑的道:“莫说万千神灵,方外之地,西至昆仑,东达蓬莱,四海皆然,兄长早也超凡脱俗,当初共工触撞天地支柱,祝融火烧天上穹荒,因此东海与昆仑鏖战,虽未有崩坏世界,却也造成不小的影响,如今我创西陵,平衡了四海与诸国的纷扰,难道天下就容不下区区的西陵。”